叁拾叁 萌芽

鼓动。

    山有明月，林深见鹿。

    柳长辞于山下将众村民安顿，为防澈城府之人再来寻事，便立下了结界笼罩村庄。

    柳长辞独自跟随老者神念指引寻到了代沁所在的山洞。他上前查看了下代沁体内经脉，发现真气运转顺畅，已无大碍，柳长辞呼唤了几声，但不见其醒来。

    望着绝美的代沁，柳长辞也靠在她身边坐下，目光空洞，心中的复杂似云海翻滚。

    “我要怎么对待你...真的未曾想过，为了救我你可以什么都不顾...”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心中，是否也有别的异样情绪。二人之间，如说情分起始，也仅是自己对她漂流的可怜。听老者所言，昏迷时代沁为了救下自己，只身将匪徒引离，而自己清醒后第一个寻的，却不是代沁。

    正在柳长辞想的出神，代沁缓缓睁开了妙目，眼波里满是喜悦与温柔，她抬手招向柳长辞，轻语道：“涣辞...你无恙吧”。

    柳长辞无言，代沁的这份温柔与喜悦尽收自己眼底，只是在这温柔喜悦后面，似总能看见一份不愿让自己触及的心酸伤痛。

    他上前，任由她的纤纤玉手轻抚自己脸庞。

    当被这只略有冰冷的玉手触碰时，柳长辞心中如涟漪荡漾，他非常想不顾那份复杂难明，也想说眼下的代沁在他眼中真的很特别...

    但听香的影子，早已挥之不去。

    ......

    他复杂的望着代沁，道：“你为何要那么做？”

    代沁轻声笑道：“你不也一样将我护在身后么？”

    “我并不值得你这样...”，复杂像云海翻滚，动荡不停。柳长辞缓缓低下了头，再不敢直视代沁的眼睛。

    “因为听香姑娘么？我不在乎的。”代沁好看的笑着，可眼睛闪出的点点晶莹，却把她出卖。

    “代沁，我此番...是来与你暂行告别的。”柳长辞抬起头，深深的凝望着代沁，嘴角挂着一抹自嘲，“也许...这是最后一面。”

    代沁闻言，玉手一颤，没有言语，也不曾问什么：“刀山火海，我陪你。”

    柳长辞心中愧疚与温暖同生，也正是在此刻，代沁的音容笑貌在他心中彻底镌刻铭心，男人的心肠，其实很简单。

    柳长辞笑着说道：“代沁，我已将之作为我的大道，就让我独自面对吧，你安心等我回来。你愿意的话，便为我祈祷吧。”说罢，柳长辞起身离去。

    待行至山洞口时，柳长辞侧首停顿，抛下一句“我本名柳长辞”后，毅然越洞而出，奔向自己的宏远大道。

    山涧无路，崎岖不允通行。沧海无边，回头，可还有岸？

    接下来的漫漫长路，他柳长辞，要怎么走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