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之上,竟有个女人,正在‘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这个女人赤足俏立于河水之上,肤如凝脂傲雪欺霜,雪白得有些不似人间事物。
娇躯衣物不似绫罗绸缎,反似草木繁花编织而成,更衬得有些飘然若仙。
最为夺人的,便是那双灿若星河的眸子,与其对视,阎桑竟似整个世界突然消散,眼里,只剩此女人的存在。
不要说勾栏里的那些女人,便是穿越前的滤镜世界,也找不到可与这女人比拟的存在。
正当阎桑看得有些失神的时候,只见那女人突然伸出了柔荑,朱砂丹唇轻启吐出了两个极为好听的音节,“救我!”。
就连求救,也是这般的好听,有若天籁。
等等,救我???
阎桑略微错愕,再度凝神看去的时候,那女人自雪足开始,密集有若蚂蚁般的黑斑疯狂蔓延,就像是一群从河里爬出的噬人蚁,从雪足急速往玉腿攀爬,不消片刻,便已爬满了女人的全身,最后,更是那绝美的头颅涌去。
嘭!
来不及错愕,阎桑只觉得灵魂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喉头腥甜,竟是吐了一大口鲜血,然后仰天栽倒。
在栽倒的时候,他听到远处传来了马蹄的声音,一个模糊的女人身影,骑着额有独角的雪白宝马,正往这边急速赶来,随即,那苦大深仇的贼脸,便又占据了他眼里的世界。
‘死秃驴、老杂毛,我跟你们没完!’
……
“死秃驴,你干啥了?”
看到阎桑倒了下去,道士连忙跑了过来,伸手探了探鼻息,还好,还有气。
“头儿还没到,你要是把他给整死了,我们的花销怎么办?”
“哇靠,老杂毛你可别赖我,我怎么知道发生了啥事?”
和尚也有些急,这几天的花销有点大,如果杂毛全赖他身上,那他可得有几个月去不了勾栏了,“他刚才就是看了下溪河,然后就吐血倒下了,你可别赖我身上。”
看了下溪河?
道士转头看去,夜幕里的溪河虽然平静得有些可怕,像是有无数只恐怖的野兽在暗处蛰伏,但除此之外,毫无异象。
我去,这孩子不会是被河尾村的事给吓着了,而且还被吓吐血了吧?
不理了,趁现在还有气,赶紧甩锅给头儿,至于以后是死是活,那也是头儿的事了。
在道士沉吟间,马蹄声已在身侧响起,本是蹙眉思索的道士,转头便换上了欣喜若狂的笑脸,“头儿,你终于来了,我们等得你好苦啊!”
“是啊头儿,这河尾村的事透着古怪,你不在,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了!”看到道士打的眼色,和尚连忙也讨好道。
“这就是那死而复生的阎桑?他怎么了?”声音清脆,有若黄莺出谷。
“想你想你!”
“见着你太激动了!”
和尚道士急忙抢答,说完,便觉得有道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他们,活像是择人而噬的毒蛇,让他们不寒而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