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这伺候人的奴才最会察言观色,陈云竹这才来了没多久,和凤倾城连整话都没说上几句,就有人看出了形势,想方设法逗他开心。
魏兴回到量山行宫时,正瞧见一帮小子、宫女带着陈云竹在园中打红枣。
一个小太监举着长长的杆子,仰着头、踮着脚,一使力气便趔趔趄趄的样子十分滑稽。
青黄相间的残叶、红枣纷纷砸下来,树下的人一面躲一面抢,又笑又闹好不愉悦!
陈云竹稍离得远些,在另一棵树荫下坐着,身边的小太监小心地护着他,不时还捡一两个好的擦擦递上去。
陈云竹的怀里已揣了一堆了,手里也攥着两个,但目光随着不断飞落的大红枣跳跃起伏,显然是顾不上再吃了。
跟着这一帮人玩得放肆、枣子也甜,陈云竹情不自禁地跟着哈哈大笑。
可是笑着笑着,也不知是累了,还是别有感慨,他茫然地望着眼前的热闹,落叶迷了眼,脸上的神情渐渐落寞起来。
本来魏兴远远地看着他天真烂漫的样子也替他高兴,忽然见他不开心了,便走了过去,蹲下身来问道:
“公子?在想什么?”
陈云竹果然是齐国的宠儿,连魏兴同他说话都分外和蔼,语调小心地就像一个慈父。
陈云竹见了魏兴,又立刻眼中带光,忙问道:“师父您回来了?平姐姐也回来了吗?”
魏兴曾教陈云竹棋艺,又对他极好,也算是有些师徒之情,论亲也算是甥舅。陈云竹心实,从未将魏兴视作臣子,便一直这样称呼。
“哦,太子妃在梧州还有事要办,叫微臣先回来了。”魏兴笑着掸去了他身上的落叶,囫囵回道。
他倒不是有意隐瞒,只是自从照凤倾城的意思约见了祝含商,并将二人谈话如实禀告,告诉她祝含商有所动摇只是尚在犹豫之后,凤倾城便只说让他出面再约一次,就打发自己回量山来了,至于凤倾城究竟有何安排,魏兴是真不知道了。
凤倾城不是自幼玩弄权术长大的,聪明也不在治国理政,行事自然也不在人意料之中。魏兴有预感,凤倾城也许要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所以不希望人提前知晓了来阻挠她。
“哦——”陈云竹闻言,脸上顿时又没了生气,转过头仍去看他们打枣子。
日走云游,陈云竹年轻的面庞在光影交替间,恍惚出现了一份不相称的忧郁,原本还嫌过分秀气细腻的脸在悠悠飞尘中也裹上了一层沧桑感,他默了半晌却突然大人似的叹了口气,问道:
“师父,您说平姐姐嫁了旁人,咱们怎么办?”
“太子妃会先想办法救出公子嵤,齐国有主,太子妃才会出嫁。”
“哦——可是二哥回来了,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陈云竹并未因此高兴,他仍是抿着唇。他们三兄弟虽然和睦无争,但性子并不相投,陈云峰沉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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