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奴婢斗胆问一句,您又回绝公子商又留意他,这是为何?”
凤倾城轻笑:“他若是得逞了,不就也和李感一样回去了吗?”
“哦……奴婢明白了。”芮香说罢,端着水盆出来时就正好看见丁三在门口探头探脑。
抬眼看见他戴着个面具,样子颇为古怪,芮香和他来往多熟稔了,也就笑着打趣道:
“怎么?总算知道顶个大疤不好看要遮起来了?”
“嘿嘿,”丁三挠了挠头,讪讪笑道:“芮姐姐又拿我取笑,公主起了吗?我进去问安?”
“起了!你想去就去呗!”
凤倾城对丁三一向包容,芮香也就都由着他,转身将水盆交给了一个小丫鬟,冲屋内说了声:“公主,丁三来问安。”
果然凤倾城和往常一样应声准许了,芮香便领着丁三进去了。
“给公主请安,公主昨夜睡得可安稳?今日有什么要吩咐的,属下提前预备上。”丁三憨然笑着,刻意比平常走近了些,话也比平常多了两句。
“嗯——”凤倾城随口应着,扭过头见他这副打扮,一瞬间愣了愣。
丁三见她眼神有异,笑得越发谄媚道:“听闻公主思念亡夫,丁三愿意替公主分忧。”
芮香闻言都惊了,不知道平时看着傻里傻气的丁三什么时候竟然有了这种心思,而凤倾城更是恼怒,抬手一巴掌打过去,面具也掉了,凤倾城骂道:
“谁叫你这么自作聪明!”
“公主息怒!公主息怒!小人知错了!”
丁三吓得赶忙趴在地上求饶,低埋着脸大气不敢出,凤倾城看他这副可怜相,又觉得自己过激了些,撇过脸道:
“罢了!今后你不必再费这些心思讨好孤。”
“是!是!小人不敢了!不敢了!谢公主恕罪!”丁三识相地告罪退下了,哆哆嗦嗦余悸未消。
从刚才丁三口出狂言,芮香就一直皱着眉,这时松了一口气,赶忙上前劝道:“公主别生气,您近日这番作为难免叫人误会,丁三也没有坏心,他只是虚荣罢了!”
“我知道,不怪他!只是他顶着云峰的一张脸,却也这样看我,我受不了……”凤倾城叹了口气,闭眼捂上了刺痛的心口。
“太子不会的!”
“我知道,但我受不了——”凤倾城笑了笑,芮香再劝,她却没有再提,收拾妆容起身出了门。
她在梧州耽搁了许久,齐国内还有好些事等着她商议。从出门用了早膳,一直忙到传午膳,凤倾城埋在一堆老头子中间,连茶都没工夫喝一口!
奇怪!这些事往日看陈云峰处理起来得心应手,对她来说却不知怎么就这样难!她依旧每件事要问上好几遍,翻来覆去弄明白了才敢决断。
改完战后田赋,凤倾城又有了些不耐烦。说真的,要论资质她当真算不上聪明,若不是齐国之内不知谁可信、谁不可信,她才不愿意去管那么多!
午膳传上来又放凉了,事务理到未时三刻才算告一段落,芮香扶着凤倾城坐下道:
“公主,饭菜凉了,我叫人重新炖了燕窝粥,您先喝口茶歇歇,奴婢去端来。吃了东西赶紧补补觉,昨儿个应了公子竹带他出去逛逛的,可别到时走不动了。”
凤倾城点了点头,可芮香出去后,她却靠在软榻上累得不自觉睡了过去。
梦中的人一会儿是陈云峰,一会儿又成了戴面具的丁三,猛然惊醒时,又是满头冷汗!
芮香正好进来,见状搁了托盘忙过来问道:“公主?公主是又梦见太子了吗?”说着这话,她心中也有些心疼这对苦命鸳鸯。
凤倾城脑袋懵懵的,一抚额,瞥见窗外带人巡查的丁三。杨柳残落——凄美倒不萧条。
丁三正经的模样让她有些恍惚,错眼看成了陈云峰回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