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了,凤倾城才终于回房,因为暂时的,她不仅不能因为陈云峰回来而轻松,而且还觉得事情比从前更多越多越累了。
她不是不想从此叫云峰来主持局面,可问了他,他也是犹犹豫豫断不出臣子之中谁可信谁不可信,凤倾城想着,若是这样反倒不能为了偷懒打草惊蛇了,没办法她只能继续硬着头皮做下去。
这便像是从前一样,一个等得百无聊赖,一个忙得归心似箭,只是这一日的不见相比从前,更是牵挂得多!
于是两人一见面又是紧紧相拥,肉麻腻歪得诉说着想念——如今这里只有芮香在,凤倾城什么都不用避讳!
“云峰,原来所谓国家大事,是那么琐碎繁杂,我以前看你处理起来得心应手,可同样的事到了我手里,怎么这么难呢?”
凤倾城像只猫儿似的缩在陈云峰的怀里,绞着他腰间的丝绦,低声倒起苦水,
“吏部尚书说战后人才难寻,要复用察举制,下放官员广招贤能,可如今已是人手紧缺,又怎么下放官员?户部说各地强壕趁乱私占良田,新的分田制难以推行,请求派兵,兵部又说缺钱缺粮……”
“哦!对了云峰,还有矿上一直和姜国对峙,从前许多交易往来都断了,魏兴说金银倒再次要,铜铁涉及兵事却是万万不敢外流的,但矿山上的存粮也快吃完了,如今有金无米,恐怕撑不了多久,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要怎么办?”
陈云峰听罢皱起了眉,默了良久却说:“这些都不急,我想……先跟你谈谈云嵤的事。”
“云嵤?云嵤什么事?”
“云嵤谋逆,我听说了,平儿——你定罪吧!”他有些犹豫道。
“定罪?”凤倾城坐起身来,看着云峰,她有些意外,她本以为他会为云嵤开脱。
似乎也看出了凤倾城的惊讶,他起身走开去,叹了口气道:
“我知道,我这样做太过绝情了……可是平儿,人生在世,先为人子,他伤害父王,我焉能坐视不理?容他在世,我又怎对得起为齐国无辜死去的数万将士?”
“云峰……”
他的背影正义凛然,他的话里忧国忧民,没有丝毫的错处,可是——
可是为何却让她有陌生的感觉,是自己从前想法太幼稚吗?还是说,自己并非真的了解他?
房中忽然安静下来,一阵局促后,他替凤倾城端过燕窝粥,柔声哄道:
“算了,我们先不聊这些了!你要是不想这样,我们再商量好了,其他事你也不用烦,都会有办法的!忙了一天你也累了,我叫人给你备了宵夜,你喝两口早点睡吧。”
凤倾城呆呆得望着他,望得他腼腆起来,陈云峰不禁瞥了一眼一旁的芮香,讪讪发笑。
“平儿?”他体贴得舀起一匙喂到了嘴边。
“嗯?哦……好!”
凤倾城回过神来,也瞬时红了脸,顺从得喝下了他手中的粥。
甜丝丝的味道砸吧在嘴里,熟悉的笑容荡漾在眼前,这一碗燕窝喝得比酒还醉人,凤倾城心满意足得笑了:
“我都听你的,你的话总是对的!反正如今你回来了,我没有必要再为他遮掩了,一切是他自己作孽,怪不得旁人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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