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扯了一下她的衣服,李璇这才将银行卡给收了起来,
“谢谢张总,那我下周一过来报道!”
“好,早点回去休息,上了一晚上的夜班,辛苦你了!”
张总的话语用他那富有磁性的声音说出来,李璇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钱,这东西真是一种充满魔力的存在,它可以让每一位受到恩惠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觉得,施恩于己的人一定是这世上最善良的好人。
在去军军家的路上,成年周旭陪着李璇一起乘坐公交车,因为是去市郊的方向,车内乘客不多,为了两人的交谈不引起车内其他人的怀疑,两人坐在了公交车上最后一排,李璇故意戴上了耳机,装成接电话的样子。
“张进有钱,他给你的钱不要白不要!”
“我又没有做什么值得他给我钱的事,平白无故拿他的钱,我觉得不好!”
“他不是说和你爸爸是好朋友吗?给故友的女儿一点见面礼,这有什么不对的!”
“张总说我小的时候见过他,可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张总看起来挺随和的,可你为什么老跟他不对付!”
周旭坐在靠窗的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周旭眉头紧锁,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是一个两面三刀的小人,张进是一只老狐狸,你以后可要小心他,别看他表面对你客气,背地里不知道会干出怎样的事情来!”
“为什么这样说他?”
“他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以前听我二姑说,张进和我爸是初中,高中,大学同学,从小一起长大,关系非常要好。张进是学生会主席,学习好,长得又帅,不知迷倒了多少学妹。我二姑从小就对张进情有独钟,见了第一面就认定非此人不嫁,长大后费了好大功夫才将张进追到手。我二姑都说,如果不是因为跟我爸关系好,张进也许根本不会娶她。”
“你二姑怎么这样说,同学关系再好,也不可能会影响到双方找心爱的人结婚吧,结婚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如果不爱,有谁会因为对方是好友的妹妹就娶她,你二姑想多了!”
“哼,别人不会,可张进难说,他对我爸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我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只要我们在家里一提起我爸他就变脸,扯开话题,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从未主动提起过关于我爸的任何往事,他好像想极力忘掉我爸,可他的眼神我知道他忘不掉,因为有一次我在他的钱包里无意中看到他和我爸高中时的合影,他搂着我爸的脖子,开怀大笑,笑得那么开心,是现实中我从未见过的一种笑容。”
李璇哑然,
“李璇,那天在他的车上他说他是你爸妈的老友,会不会我的爸爸也认识你的爸妈!”
周旭想起了在爷爷书房里看见的爸爸和李璇妈妈的合影,张进,爸爸,李璇的父母,这四人冥冥之间到底是由一条怎样的绳索在互相牵引和缠绕的呢?
李璇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一脸茫然地看向窗外,公共汽车沿着既定的路线从市中心往国道靠近三环的地方行驶去,虽然北仑区园林路别墅群还没出三环,但公交车窗外的风景已经由高楼大厦变成了远处起伏的山峦和近处空旷的马路。
以前,李璇来这里的时候都是在车上打盹,没太留意窗外的风景,今天身边有周旭的陪伴,李璇没有一丝的睡意,饶有兴趣的看着车窗外,马路边一棵棵新种不久的樟树苗正在努力适应新的环境,因为连日来的晴朗天气加上路面总有没完没了的施工建设,马路上的灰尘很大。李璇眯着眼睛眺望远方,突然,一副熟悉的画面没有任何征兆地展现在了眼前,远处山峦上一条环山公路的入口处,一个巨大的金顶红色牌楼立在那里,耀眼的金色和鲜艳的红色在一片墨绿色的植被里显得那样的突兀和惊诧。李璇小声问身旁的周旭,
“那个像牌楼又像辕门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哦,那是七门峰陵园的入口,我的爸爸就埋在那里。”
“七门峰陵园!”
李璇在心里再次默念了这个名字,那个掩映在一片苍山翠柏里的红色牌楼犹如电影画面一般,一次又一次出现在李璇的脑海里,总觉得似曾相识,却又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见过,脑子里仿佛有一层薄纱,将一些重要的,宝贵的画面给紧紧掩盖住,无论自己怎么努力就是揭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