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未到秋已风波不断。
翟临空下来的职位在他身死后悬了月余,终于确定了人选,由卢笙领金吾卫将军职,总领宫城与皇城的安全。芦笙原是寒鸦卫首领,为人忠诚,武艺出众,只是与他人相交甚少,所以并不算被人熟悉,这本就是皇帝亲卫应有的态度。
而另一人,立了大功归来的神策军护军中尉、左卫大将军吐图承璀更是意气风发。吐突承璀不知在朝堂上引起过多少次的争论了,但他为人从来不知低调,说到底还是皇帝宠信。
高承禹前几日也是被闹得不得安宁,有大臣提议让高承禹留在禁军,这一提议看起来很合理,德宗皇帝时期,他曾在禁军中任职,顺宗皇帝时期,虽说不管宫城禁卫,但也没离了金吾卫,论资历和经验也是合适人选,但这些人的意思分明是与吐突承璀分权,对他进行制衡。
但这一提议着实让高承禹惊出一身汗,本来提议他去禁军这到没什么,但何时他成了反对吐图承璀的一支箭靶,这个就有些要命了。
高承禹正为这事情有些发愁,户部侍郎侯昉凑过来说:“高郎中,你听说没,昨日,吕中丞劝吐突中尉切莫太得意。结果吐突中尉说原本与吐蕃这次和谈皇帝本就属意他去,是因为有人反对才造成了一波三折的局面。听说有几位当场气结,真是替翟将军不平啊。”
高承禹听到这话,自然明白告知他的意图。谁不知他与翟临交情不浅,若说这话听到后,最气愤的应该是他,而且凭着他素来犀利的性子,若是当面听到这话,怕是直接和吐突承璀动手也未可知。
高承禹握紧了拳,压了压声音,平静地说:“他说的也没错。”
侯昉当即愣在原地,看高承宇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便又痛心地说:“高郎中,你怎能容忍小人气焰如此嚣张,翟将军尸骨未寒呐。”
高承禹实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说:“吐突中尉这次的确以和谈的方式促成了边境安稳,于大局来看,也没什么过错。至于言行是否得当,想必御史们心中更有数。”
侯昉一时无法反驳,脸色转了又转,竟找不到辩驳的话语,哼了一声重重地拂袖而去。
高承禹咬了咬牙,调整了心绪,怕是今日来挑拨他与吐突承璀的人不止这一个,他即便再讨厌吐突承璀,也不能被他人左右情绪,更不能变成他人箭靶,陷入无谓的争斗中。
这么些年,冷眼旁观中,他已想清楚许多事情。年少时,觉得单凭一腔赤诚,只要奔着目标去努力,最终一定会达到想要的结果。而后种种,让他终于不得不承认,这世上许多事是无能为力的,他以前并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愿承认,不愿放弃心中那微末的光罢了。
朝堂上很多事是不能就事论事的,凡事一论党争,性质就都变了,裹挟着你不得不妥协,不得不低头,偏离自己本心却都不能抽身。他想做的,不过是不参与任何的党争,这也是父亲一贯的意思。
果然,他这次的反应太过于淡漠,原本还想以他为幌子的人瞬间泄了气,高承禹的油盐不进的确不是个能相与的主。但他这一举动,同样让有些人将他划入对立的一面。
巧的是,朝后,高承宇与吐突承璀就这么狭路相逢了。吐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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