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依臣看,淮西并非难攻,吴元济在淮西的根基颇深,淮西一向富庶,民心统一,若欲图之,需从内攻破。而吴元济要应对多路兵马,以现在的状况,他对朝廷的兵力和能力已十分清楚,各地守卫也有所懈怠。
但遇我军换帅之际,他定然不敢放松,将主力均力分布。目前我军对阵淮西的各路兵马太过于分散,每处三千人左右,况且存在兵将不熟的情况,不如将前线整编,集中兵力,只要各路兵马通力合作,派精锐总攻一处,淮西定然敌不住。淮西不过弹丸之地,若是有一州失守,必然动摇军心。”
高承禹一口气说了一长串,他对淮西的战局思索良久,今日这些话只是些表皮。
皇帝听着很是满意,频频点头,他现在要的就是能定人心的人,支持他的决定。“爱卿说的在理,淮西是该速战速决了。”
高承禹似做了很大的决定,拜伏道:“臣欲请战,还望陛下恩准。”
众人一听都默不作声,淮西到现在宛如一个烂摊子,如今换了主帅,谁也说不好是什么样子,现在愿意去的分两种,一种是借机请功的,因为一旦上了战场必然顺了陛下的心意,少说都能官升一级。另一种是真心觉得能力挽狂澜的。第三种便是真傻。
他属于哪种,还真不好判断。后者有但劲儿不足,毕竟年轻,资历浅。前者吧,也不像,一直也不是这性子。
“朕准了。”皇帝喜出望外,最近朝臣太过于萎靡,都被吓破了胆,终于有人还没失了血性。他在琢磨该给高承禹一个什么职位,“朕封高承禹为河阳节度使,据淮西以北,一同讨贼。”
“臣遵旨!”
高承禹刚出了殿门,便有人频频来道喜。高承禹觉得滑稽异常,这什么都没干,有何贺的。
“高节帅留步!”
高承禹回头,见是沈思,瞪了他一眼说到:“你也是来道喜的?”
沈思干笑了一声,说到:“下官是来献策的。”
高承禹反手在他胸口拍了一下,“你有什么良策?”
沈思拉着他快走几步,下了台阶,“你记得我之前查军饷议事吧?”
高承禹自然记得,可现下不是整顿这事的时候,他不解沈思此时提到这事是什么意思:“当然记得,但此时正在战中......”
沈思知道他会错了意思,打断他说到:“我仔细研究了,现在梁守谦任总监军,但各路监军并不都是他的人,你要去的河阳镇的监军恰好是他的人,我这有一些其他镇监军私吞军饷的证据,你若将此证据交给梁守谦,我相信他会卖你一个情面。”
沈思这是为高承禹铺路呢,若是能和监军和谐相处,自然处境容易得多。之前严绶和有的军镇多采取贿赂的方法,但他们手中的筹码可以帮梁守谦清除异己,这是多好的一个交换条件。
高承禹眼睛一亮,眯着眼笑起来,行了个躬身礼:“你果然老道,真是帮了我大忙,谢啦!”原本高承禹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少不得也得走其他藩镇相同的路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