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一变:“他娘的这么晚了!还有人登门?”
青林睁开眼,示意江三不要出声,随即屏息凝神,注意外边的动静。
静寂了一会,门吱呀一声打开,传来一道清亮的男子声音:“这位姑娘,小生途径此地,突遇大雨,想借宿一晚,还望行个方便。”
江三此时脸都绿了,方才全神贯注,竖起耳朵,注意外面的动静,可光听见门开的声响,却没听到半点妇人的脚步声。
要知道,他耳朵一向很尖,细听之下,外面滴滴雨声细微入耳,可唯独听不见那妇人的脚步声,那可不是活见鬼!
很快,妇人领着一名年轻公子进来。
他一袭白衣,身材修长,五官端正,眉宇间有一股书卷气,只是头发衣裳被雨淋湿,显得有些狼狈。
白衣男子见有火炉,也不客气,跟青林俩人微微点头致意后,脱下湿透的衣裳,在旁烤着火。
妇人又去拿了些吃食,递给白衣男子,对三人道:“宅子地小,就委屈三位公子拥挤着对付一晚了。”
青林和江三点头致谢,那白衣公子忽然道:“这荒郊野岭的,只有姑娘你一人住吗?”
那妇人皱了皱眉,显然对白衣公子称她“姑娘”,有些不喜,但还是答道:“家中父母早亡,我孤身一人而已,公子要是无其它事,就请早些休息吧。”
白衣公子连忙欠身道:“失礼失礼,提起姑娘的伤心事,不过,小生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
接着,他说出了那句让青林江三目瞪口呆的话。
“不知姑娘尊姓大名,年龄几许,可曾婚配啊?”
火盆里的火焰在跳动,江三却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妇人停下脚步,转头盯着白衣公子,冷笑道:“我原以为是个避雨的客人,却不曾想,是个登徒子。”
白衣公子连连摆手,不知从哪摸出把折扇摇了摇,故作风流:“不不不,小生是个读书人,读的是圣贤书,可不是什么登徒子。”
这大冷天,衣裳都湿透了,还拿出折扇装!
脸皮厚如江三都不禁甘拜下风。
妇人听到“读书人”三个字,脸色刷的一变,阴沉无比,原本端庄的面貌有些狰狞,她讥笑道:“读书人?你是哪门子读书人?
调戏妇女的读书人?
道貌岸然的读书人?
还是那狼心狗肺的读书人…
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你们这种读书人!”
话到最后,妇人的声音竟已逐渐凄厉。
白衣公子诧异道:“姑娘是不是对读书人有什么成见?我见姑娘生的美丽,如那出水芙蓉,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小生一见倾心,下意识说出心中所想,实是诚心诚意。”
这小子脑袋一定让门夹过。
江三下了一个定论。
这妇人明显看起来不是正常人,这小子色胆包天,还偏偏去调戏人家。
江三有心劝阻,一眼瞄到妇人逐渐冰冷的神色,不由缩了缩脖子,握紧手中黑刀,往青林身旁又靠紧了一分。
白衣公子的话让妇人气极反笑。
“好一个心中所想,诚心诚意。也罢,你这种无耻之徒留在世上,也是无用,今日,我就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