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走吧。”他就站这里看了一会儿月色,好思考事情而已啊。
同时,还在桌边对酌的李赵两人,浑然不知古亭边发生的事情。
李安通酒量变得奇差,可有时心情一好,就不知节制,比如现在。幸而赵启秀在边规劝,不然又要醉了。二鼓一过,客栈也打烊了。
店家老板刚准备关门之际,高声惊呼,“你谁啊?!”门外站着一个头发乱蓬蓬的女子,不知从哪里来,漂亮的脸蛋上都是泪痕,衣上沾着泥土,整个人像只可怜的小花猫,正是从婚宴上跑掉的来凤儿。
人虽落魄,脾气倒是一点不改,“滚开!”
老板以为她打劫,世道正乱,大声喊起来,“有强盗啊,强盗!”
“强什么盗!靠你老母!”来凤儿一棍击在老板的头上,老板晕了过去。
这样一喊,把大家都喊下来了,聚在楼梯口。李安通和赵启秀也走了过来。
来凤儿环视了一圈,并无自己十分亲密的那个人,说来秀哥还算温和,可对她也只有一两次的温柔,其他人,或多或少,她都嘲笑过。她恶狠狠地撞开他们,扑到桌上大哭了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这位大小姐又出了什么事情。想来这些日子,她独来独往,什么也不跟他们说。
盖颜心软,走上前安抚道,“你怎么啦?又发生什么了?你不和大家说,大家怎么会知道呢?”
来凤儿往日里极是看不惯盖颜,觉得她举止轻浮,只知情爱,如今又觉她像个温柔姐姐,抱住她的腰身,埋头继续哭。
“是为了洛神?”李安通问,她还记得在婚宴上,来凤儿让裴俭跟他走。
说到裴俭,来凤儿越发伤心,抬头大喊道,“她不是洛神,她是行云,是行云啊,是我的好姐妹行云!不是洛神!”
李安通和赵启秀见过行云,都惊讶地想,可行云是女子,裴俭是男子啊。
“我和行云相依为命。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了什么洛神。我们以往唱戏的时候,她偶尔会反串,可也仅仅是反串而已。”
来凤儿边哭边说,突然朝着赵启秀跪下来,“秀哥,不,家主,我以前一直对大家无礼,很是对不起。现在我求求你,你帮我去问问裴俭,他把我的行云弄哪里去了。我只有行云一个亲人。我不想失去她!你帮我去问问他,他都不和我说真话。”
盖颜忙把她扶起来,帮她擦擦眼泪,宽慰她道,“别哭啦。”
赵启秀道,“你先回去休息。”让盖颜送来凤儿回房。
人走后,李安通道,“她说得对,我们得回去一趟。不仅要问清楚,还要找宋绮君。她说那个假冒的宋政君很像一个人,还是我认识的。这事儿实在太奇怪拉。”
当然,得把衣服拿回来……不过这事有点尴尬,不提也罢。
赵启秀道,“不能回去。”
“为什么?”她本以为赵启秀会立即答应。
“海棠冒死送我们离开,若是我们再回去,就是辜负她的一片心意。那个楚三生这般厉害,三生阁机关重重,再入陷阱怎么办?何胤钦既入长安,长安乱得很,我们该收拾收拾,抓紧离开长安才是。其他人的闲事,我们管不了。”
“你……”李安通惊愕道,“你不愿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