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兵部尚书——动乱前不久,杭敏才和于谦争权。
后来他们齐心协力,把杭敏弄刑部去当侍郎。
杭敏当了兵部尚书,兵权会和皇权合二为一,文臣就失去了他们的最大既得利益。
连陈循王文也反对,原因就在这里。
胡濙道:“陛下,此次平乱、镇北选将,虽然陈友、方瑛、梁珤三人叛乱,但并非于少保之过,实乃这三人早有预谋,陛下可千万莫要中了他们的离间计,做出自毁长城这等亲者恨仇者快的事啊!”
胡濙的话很有分量。
其余尚书和都察院两位大佬急忙附和。
朱祁钰愁啊。
他是天子没错,可要让臣子听话也非易事,自己一意孤行的话,很可能引起连锁反应,从今以后满朝臣子和自己对着干。
绝对不是好事。
如果失去朝臣的支持,皇权再大,杀再多的人,也只会把他们逼向上皇那边而已。
何况能干的人都杀光了,谁来办事。
江山还要不要了。
看向朱见济,儿子,咱这计划行不通啊。
朱见济心里哟嚯一声。
咱俩一个天子一个太子,还能被臣子拿捏了——尽管历史上被拿捏的天子太子不要太多,但你们也不是张居正啊。
老子能认怂?
盯着胡濙,“既然于少保没有过错,那么在京畿的团营和亲军二十六卫,于少保能让他们去阻击梁珤叛部和陈友叛部么?”
胡濙看向于谦。
于谦默然无声。
胡濙暗叹一口气,知道了于谦的立场还是作壁上观。
暗道一声迂腐。
朱见济见状,呵呵冷笑一声,道:“既然团营和亲军二十六卫不去阻击梁珤叛部和陈友叛部,那我大明天子和太子率领锦衣卫御驾亲征,诸位臣工,乱贼兵锋直指京畿,社稷存亡危在旦夕,孤愿意亲自率领在京的锦衣卫两千人去阻击梁珤部,由父皇率领三五千锦衣卫去阻击陈友部,等平定了陈友叛部,大概杜尔伯特部的铁骑已经越过关城,到时候再平定漠北隐患!”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这是什么套路?
这点兵马去阻击敌军数万人,哪是御驾亲征。
是御驾送死!
这操作比上皇北伐还要昏庸!
朱祁钰也有点懵逼,儿子没和自己透露过要御驾亲征的计划啊。
兔崽子这是掀桌子了!
朱见济当然不会傻得这么点兵力的情况下,怂恿便宜老爹去御驾亲征。
继续道:“江山社稷存亡之际,我大明臣子理当为国洒一腔碧血,诸位臣工都是我大明肱股之臣,自当如当年堡宗亲征一般,随伴左右,说不得诸位之中,也许就有辛幼安那等的盖世豪杰呐。”
辛幼安,就是辛弃疾。
一个读书人。
一个无双儒将。
朱见济笑眯眯的,“当然,你们不是辛弃疾也无妨,若是御驾亲征失败,孤绝不会让尔等失节,在我父子阵亡之前,孤会让锦衣卫帮诸位守住忠臣的节气,让尔等一腔碧血,留在史书上被后人万事敬仰,至于方瑛等人成功后,会如何对待尔等家眷,那就不是孤能知晓的了。”
一句话,我死之前,你们得先死。
把咱们全绑在一条船上。
船沉了,谁都别想好过!
这话一出,朱祁钰脸都笑烂了。
他终于想了起来。
石亨动乱后,杭皇后曾喜滋滋的对自己说过,儿子见济,壮哉如雄焉。
今却腹黑如曹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