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如果地方上的官兵,肯出来帮你呢?在广州有一个千户带的营兵,还有锦衣卫的人。佛郎机人也答应了出兵,如果梁员外肯出一支梁家的民壮,我就不信这事成不了。”
“你能把广州的营兵拉下水?那可是南海县的地盘,不归你香山县管。你这样捞过界,会出大问题的。”
李炎卿冷笑一声“若是放纵那些短毛贼做大,才会出大问题。梁翁是聪明人,如何不动脑子想一想?他们在那岛上如果开设作坊,制造枪弹火炮,再四处招募亡命,扩充实力。将来靠着盐糖之利,从佛夷手里搞到一部分西洋快船,这海上到底谁说了算?你还想不想在海上再混下去了?如果他们心怀异志,要兴兵造反,你的身家性命,又能不能保的住?”
梁瑞民听了这番话,也认真的思索了半晌,“这事不是不能办。不过,他们可是块难啃的骨头,万一打输了,那可就真结了梁子了。”
“放心吧,咱们这一仗,根本输不了。我从西芒那问了个消息,他们到现在都没有个首领,有事要三百人一起商量解决。你想一想,这样的山头,我们还有什么打不赢的?”
“任你说破大天,省城那边不发兵,我肯定是不动的。”
“我知道,不过要省城地方发兵,还望梁翁给点援助。”
“你欠我那么多钱,怎么还找我要银子?”
“若是这笔钱不到手,前面的钱,我也很难保证准时偿还。我不是跟你说过么,欠债的是爷爷,要债的是孙子。你前面已经出了这么多了,索性就再加一点吧。”
三日之后,县衙门如期开审,公堂上韩五姐拈了个兰花指,指着三个夷人就是一通大骂。哭的又是梨花带雨,几次气绝。说到羞人处,一头就要撞向衙门的明柱,一死以洗刷自己在夷人那受的屈辱。
那些听审的百姓,虽然明知韩五姐是个什么货色,可看她说的凄惨,也不由动了恻隐之心,纷纷骂道:“这夷人果然是人面兽心,不是东西。怎么那么多人去祸害一个表子,难道就不能出钱多买几个么?”
那三个夷人当初被李炎卿说了一句要增加营养,被下面的衙役理解成,要多打几次。结果这三天里,三人就没多少时间是不挨打的,衙门里的正役、帮役以及锦衣卫的人,拿他们当做了动刑的人体实验对象。
虽然脸上看不到伤痕,但是内里早已经五劳七伤,见了知县几乎要黄白齐出,哪还敢分辨。只怕多说一个字,又换来一顿打。
那些百姓见知县不曾瞪眼,就把洋人吓的不敢说话,也不由佩服。看来这知县不独收税有方,收拾夷人也有手段,或许倒是个人物。还有不少人叫起好了,混忘了自己昨天刚被罚了款。
李炎卿等韩五姐诉说完毕,将惊堂木一拍“夷人来我大明贸易,自当守我大明法度。不问出身来历,凡犯我大明律者,概要受我的大明刑罚。来人啊,将这三个夷人扯下去重打四十杖,在门外与我枷号三日。今后如有再犯王法者一律同罪。本官自即日起,要展开针对夷人不法行为的专项治理活动,乡亲们放心,我们大明人的地方,容不得夷人撒野。”
这番煽动性语言,加上那虎虎带风的板子,让百姓们再次喝彩,居然还有人称起青天。后世香山县志载:故事蕃人无受笞者,独刘公廉介,素为蕃人所服,帖然受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