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身才具平平,比起香山那一干学子未必高明到哪去。若是雷老虎给他几道四书题或是几道五经题,他未必看的明白,也犯不上如此失态。
这三道题目之所以让他如此惊讶,是因为这题目他太熟了。这是张若兰当初闺中练笔所用,还曾把文章给吴桂芳看过,求老伯父评点一二。
当时吴桂芳是将文稿收到袖里,说要回去仔细观看。如今想来,两人竟然是在那时,就已经把考题拟订好了。
这次府试由于是学道亲自主考,基本可以看做是提前的道试。在府试中了的人,就没理由道试不中,所以这考题一定,就等于是把秀才名额运做给香山了。
雷老虎哪知这里有这么多道道,哈哈笑道:“刘老弟,你就放心吧。我知道,要是都有题,那还能显出你来?我听说这事以后,就让手下的孩子们都动起来,只要扫听到谁卖考题,就塞到监狱里。反正也不是什么大罪,等府试考完再放出来。你放心吧,拿到题的人不多,只要这题是真的,就保你香山的学子能中。”
就在二人酒馆闲聊时,在学道衙门内,陈荣泰正在自己那位老友赵学道面前说着冤枉。
“赵贤弟,狗官刘朝佐上任以来,胡作非为,倒行逆施,所作所为令人发指。荼毒士绅,苦害黎民。刮地皮刮的天高了三尺,强抢民财,夺去我存粮几千石,结果发还的时候。还是用的小斗。”
赵学道却是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陈兄,你这话我也不是第一次听了。其实你放租子时,不也是这样么?这没什么奇怪的。他若是平进平出,这官也就做不下去了。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不如把话说明白。”
陈荣泰被噎了一下,但很快就调整好情绪,继续哭诉道:“还能怎么样,自然是为民除害,为朝廷除了这个蠹虫。”
“我是提学官,不是亲民官。我就算再如何恨他,也只能写本弹劾。至于能否成功,还在两说。你让我怎么为民除害?陈兄啊,你是拿小弟当了巡按御史来用了。”
“赵贤弟,这次府试,狗官既然做了监临官,必然要从中舞弊。你只要抓住他这个痛脚,就能参他一本,最少也能摘了他印把子。只要把这狗官赶出香山,愚兄自然要送上一份厚礼酬谢。”
赵学道把手一摆“陈兄。当年若不是你周济我,焉有我的今天?咱们之间,不谈这个。不过我今天也要跟你交个底,你可知。这回府试的题目是谁出的?”
陈荣泰不知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一脸茫然。“出题的人,是广东巡抚咱们的吴大帅。而这题目的来历。却是和那位刘老爷家的一位女眷有点联系。再说,吴巡抚在官场里不止吹过一次风。让我们要多学刘知县,多学香山。我这提学官还好一点。各地的县官,都被逼着要学香山模式。这个时候你让我动他?那跟动吴帅有什么区别。小弟我年纪大了,已经没了什么雄心壮志,只想安稳的过个晚年,陈兄还请别为难我了。”
他还有一句心里话没法说出来,自己这提学官任期满了之后,是要到吏部授官的。可是自己在京里没人,能授什么好地方?若是能结交到刘朝佐,让他的后台,在京师里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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