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不动。指望他们去打探点消息,不如指望天上掉馅饼来的便当。
他到广东后雷厉风行,大刀阔斧的办了几个案子。那些案子虽然明知道是吴桂芳故意给他卖的破绽,但是卖的破绽也是破绽,有问题自己就要管。
他要的是一个玉面包公的名头,做事一板一眼,半点人情也不讲。几个小吏都受到了顶格判罚,连他们的主管官都受了牵连。
他这一来,地方上就空出了不少位置,有不少人的眼睛在那盯着。如果刘勘之肯提拔当地的吏员补上这个肥缺,提拔一些不得意的官员提升到那个空出来的位置,纵然不能彻底动摇吴桂芳的根基,也有可能将整个广东官场的水搅混。
可惜刘勘之是刘一儒的儿子,是名臣之后,是大明的才子,是清流年轻一代的杰出表率。官吏的提拔任用,他都有自己的行事规范,不会屈服于官场的规则。自己从南京出发时,可是有几十名同学、同乡前来投奔,帮自己组成了庞大的幕僚团。
这些人辛苦的跟自己来,为自己出谋划策,对抗广东地方的官吏,图的是什么?如果不能让这些人满意,自己这个巡按做的还有什么意思。结果几个官位上安排的,都是他的幕僚提供的名单。几个吏员位置上,任用的干脆是自己的同乡,或是一些故旧老人之后。
吴桂芳也惊人的配合,刘勘之提出的人员名单,他不加任何阻挠,完全通过。让几个外人占据了这些位置,算是刘勘之走的又一个败招。这些官吏把他视为寇仇,广东从上到下,已经找不到他一个盟友。
当然,严格说起来,他还是能找到盟友的。比如监狱里的陈家一门,都是他刘勘之的天然盟友。这些人愿意提供刘朝佐的各种罪行,不管是贪脏枉法凌虐士绅,还是勾结江洋大盗,暗通白莲教匪,甚至说他刘朝佐是白莲教主这些人也愿意当证人。
同样,香山的那些交税的商人,南海、番禺几县的寄籍学子,他们都可以为刘勘之摇旗呐喊,充当人证。只是这种人证,又有多少意义?
刘勘之靠着他父亲的关系,倒是从南京刑部衙门借了一队精明干练的六扇门捕快出来。可是这些捕快本领固然了得,到了广东面临人生地不熟的困境,如同龙游浅水虎离深山,空有满身本领施展不出来。
那些普通的百姓说的一口广东土话,这些捕快只能听懂个大概,连基本沟通都大成问题,还如何明查暗访,体察民情?
吴桂芳是官场老手,自己这面安排的滴水不漏,怎么查也查不出半点破绽。不管是斩首还是开市,其帐面都干净的像一张白纸,刘勘之找不到地方下手。巡按队伍又成了聋子瞎子,哪里能取得什么进展。
这支巡按队伍在惠州驻扎多时,也让人认为其技止于此。广东不少文武已经大生轻慢之心,只等着看笑话,瞧瞧他们如何狼狈逃回南京,又怎么在士林中收场。
刘勘之见崔佑之额头汗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得意的一摆手“不必如此紧张。崔兄,其实这一遭我在广东,最得用的一员战将还是你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