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文官……”
“相公你的意思我明白,你天性还是那些勋贵内宦更近一些。其实这也没什么。勋贵是世袭武臣,与国同休,文官虽强,不过是一世富贵,他们却是累世的富贵。而内宦权柄极大,连我爹都要结交冯保,何况是你。在京师,有六部九卿在上面压着,你难免束手束脚,到了广东,就是你的天下,到时候你只要按你的想法做,为妻一定支持你就是。我只说一句话,放水养鱼,细水长流。”
李炎卿听了这话,也觉得豪气大生。“娘子说的好,想我李炎卿不过京师一纨绔而已。当初还要靠卖了婚书,才能换来银子放印子。现如今,我已经看到了巡抚的印把子,又有了百万身家,执掌数万大军。我有什么可怕?胜了的话,我就要尝一尝开府建衙,执掌一方帅印的滋味。纵然败了,也到海上做个富翁。身边还有了若兰你,我又有什么在乎的?是我刚才念头不通达了,你们今晚几个陪我。”
张若兰脸上羞红“我才不陪你们胡闹呢。我是大妇,就得有个大妇的身份,你跟她们胡闹去,我哄咱儿子还有贞儿小丫头。才不陪你们发疯呢。那袁雪衣居然也肯被你拉着大被同眠,真是让我小看了她。”
京师之内,高拱听到消息已经晚了一步。等他试图扣下那些钱粮船只时,这支庞大的船队已经离岸远去,追之不及。
他又到工部盘点,发现张居正居然为他女婿领取了四百余杆霹雳万胜枪,以及大批的火药和子药,这些弹药怕是足够打上几个月的。直让他气的两眼发黑,前几日妙计得售的好心情,一扫而光。这批枪弹,他本来是有大用的,这回却全都白费力气。
他身边那位谋主倒是不紧不慢,现在他脑袋上的头发已经越来越多,不再像过去短毛贼模样。脸上也有红润之色,比起那些面黄肌瘦的同行者可强多了。
“高相息怒,这点小事不必在意。张居正帮他女婿,这事我也想过了。可这又算的了什么,两广终究只是边角,他败了咱们砍他的脑袋。他赢了,也是高阁您的面子有光,至于他升不升巡抚,不还是在咱们手里掌握着么,还怕他能飞出去?咱们的胜负手,不在两广而在京师。只要我的计划成功,就算他做上两广总督,又没有半点作用,白白为您做了嫁衣裳。”
高拱也知对方说的有理,只是这口气出不来“可恨的小贼,没想到居然还被他拉走了这么多钱粮。那些户部的混帐,我这次借着京察,非要收拾了他们不可。还有把邵方请来,让他乘快船到扬州去。他不是在扬州很有声望么,让他想办法,把那船给我扣下一部分,不能让他带那么多钱粮到广州上任。”
“高相放心,就算他带了这么多钱粮,也没什么用。西班牙那是当今国力最强的日不落强国,就算他足食足兵,也不是这等强国的对手。只有让他和西班牙人先拼个两败俱伤,殷总督才能大获全胜,以免伤亡。咱们现在,还是要抓紧咱自己的计划。咱们大明,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说到此,这位谋主又恢复了习惯的心事忡忡的模样,抬眼看向帝国的北方,仿佛那里已经有个强大的敌人,即将兵临城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