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依山乡到宣安城,这一路的奔波漫长而艰辛自不必说。
当其他秀女有的兴高采烈幻想自己已经成后成妃,有的惦念家乡的亲人而暗自伤神掉下两滴眼泪的时候,玄清羽只是漠然地看着这一路从繁花似锦到枝叶没落。
对她来说,这一趟赴选之行堪比赴死。
赴死,并不是指她想结束自己的生命,而是挥剑斩断过往所有的一切,忘却自己的天真与无邪,剔除掉身上存在了十五年的自由自在的烙印。
在玄清羽心底,随着杜阿牛的消亡,她的年少时代也一同随之烟消云散,更改这一切的都是这个大瀚国的老皇帝,若不是他一道圣旨,若不是他贪财好色,怎会惹得一双璧人两世相隔?这突然冒出来的俊秀男子萧朗到底是杜阿牛的托生,还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还是真的如他所说是九天下凡的财神,她不得而知。
萧朗许她举国财富,许她半壁江山,但是这些对她来说又有什么用?一个十五岁的少女,于国于家都应该是被捧在掌心里的珍宝,而不是叱咤疆场呼风唤雨的人物。
她的整个世界已经随着杜阿牛的身灭和依山乡的渐远而轰塌了。
她想不到再往后的日子该如何度过,面对一个昏庸而好色的老皇帝,她该如何在偌大的皇宫立足?只有按部就班,走一步算一步的命。随着一路景色的萧条,就连那最后一点点报仇的念头也被抹煞了。
“姐姐,你怎么不吃啊?”一个看起来比玄清羽年纪略轻,看起来十分乖巧聪慧,眼睛滴溜溜圆的姑娘问道。
玄清羽没有回答,她觉得一个人灵魂都死了,耳朵自己活着也没用,更何况嘴巴。
“姐姐是不是饿晕了?”姑娘继续追问。
玄清羽斜蔑了一下眼睛,看了一眼这个姑娘,继续不回答。
“姐姐一定是听不懂我的方言。”姑娘自言自语道。
玄清羽扭过头来看着她,眼神中分明是一副“我能听得懂,但是我不想说话”的神情。
小姑娘不死心,继续问道,“姐姐,要是你饿了就吃我的干粮吧,我看你的已经好几天没动了,应该馊了,不能再吃了。”
“不必,谢谢!”说完,玄清羽冷冷扭过头去。
“姐姐,玉桃儿好心怕姐姐饿着,姐姐为何这样待我?”小姑娘几乎要哭出来了。
“都是爹妈生父母养的,现在又同为选妃的秀女,玉桃儿好心关心你,你干嘛对她这种态度?”远处传来一个声音,玄清羽抬头,一个约摸年长她几岁,模样极美的姑娘正冲着她义正言辞。
“我不饿,也不想吃东西,这不干你的事情吧?”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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