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母亲

借口出出心里那口怨气。

    我爸把所有的怒火，所有的心里不甘心，所有的仇恨，都撒在了我妈的身上。刚开始只是动嘴，到后来就动手。

    家暴和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的区分，这是事实。

    自从父亲对妈妈动手过第一次后，接着不管家里发生了大的矛盾还是小的问题，父亲都不再忍让，都会直接用动手来解决问题。

    很多次父亲和母亲打架我都在场，而且我拉也拉不住。

    母亲是对父亲下不了手，但是每次父亲对母亲都是下狠手。

    我记得很清楚，有一次父亲正端着一盆水在洗手，母亲就在旁边叨叨叨的不停，也不记得母亲当时在念叨个啥，我亲眼看见父亲就端着那盆水，直接就向我妈身上泼去。

    那可是寒冬腊月，天气很冷的时候啊。

    妈妈头发也打湿了，身上也打湿了，就是心里很气愤，一边哭一边骂我爸。

    我爸居然都没有谦让我妈，直接就冲上去，不仅给了我妈一拳头打在脑袋上，还直接双手把我妈推倒在地然后拳打脚踢。

    我妈哭嚷着求饶，我爸却听而不闻，我实在是害怕得不得了，冲出去跑到了我外婆家，找我外婆求救。

    后来两个舅舅和大姨大姨夫还有小姨和小姨父都来了我们家。

    那是我今生第一次见我爸跪在我妈面前求饶，所有人都指责我爸，我爸也意识到了错误，他说他只是一时冲动，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很后悔，很后悔对我妈妈拳打脚踢，泣不成声的祈求我妈妈原谅，并保证以后再也不打我妈妈，如果再打的话就剁手。

    这个时候大家肯定都看我妈的意见，如果我妈同意，当然这个家谁也不愿意拆散他，如果我妈不愿意，那么我相信我妈的娘家人也会给我妈做主的。

    也许女人都心软吧，毕竟我妈和我爸也幸福过那么几年，你要说如果能够那么轻易的分开，也就不会打打闹闹的这么多年。

    好在经过这么一次父亲也收敛了许多。

    可收敛归收敛，父亲的老毛病还是经常犯。

    当我出来工作之后，我经常听到妈妈打电话来说她又被父亲打了，有时会被直接打晕死在地上，有时会被砍的手受了伤，有时甚至被打的眼睛都差点瞎掉。

    可即便这样，我妈依然对我爸不离不弃，我也不懂他们那个算不算爱情，但说到底我觉得这都是命，因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前些日子妈妈打了电话说身体不舒服。我叫她让爸爸带她去看医院看一下。

    结果妈妈说他没空，他要打牌很忙。

    我听见这些话简直无语了，一直以来爸爸不管是大病或小病，妈妈都是第一个跑得最快的女人。

    10年前我爸跟别人在街上喝醉了酒，自己还骑着摩托车回家，结果一不小心翻到了坡下，牙齿给搬掉了一个，然后身上还缝了几针。

    那些日子都是我妈妈在照顾他，伺候他吃伺候他喝。

    那段日子我爸也是一直都对我妈心怀感激，总是甜言蜜语的哄着我妈，说以后会对她好，再也不骂她再也不打她。

    可出院不到三个月，我就听到我妈在说，我爸又欺负她了。

    这次更气人的事情不是因为别的，而只是因为我妈没有把鸡杀给他吃他就发火了。

    还好，这次可能刚刚身上痊愈没多久，我爸动不了手，所以他的发泄方法是拿着是桶里的几十个鸡蛋，一个个的砸向我妈。

    而且一边砸还一边骂我妈你为什么不去死。

    当我妈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真的很想把我爸送进监狱。

    可现在父亲都七十二岁了，母亲也快六十多岁了。两个老人加起来都130多岁了。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们家他不是清官能断得了的，简直就是一团糟，一团麻。

    从去年开始我妈就常打电话来说，爸爸现在对她不怎么动手了，生气的时候也就骂他两句就过了。

    在我妈眼里就觉得只要一个男人不打你不骂你，能给你饭吃就是好男人。

    我妈是单纯的，单纯的为了这个家，单纯的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单纯的觉得自己可以胜任更多。

    我们永远要知道人是相互的，你只一方付出而另一方只知道享受和永远的不满足，终换来的只会是对方的冷漠。

    今明两天就是过年，妈妈已经打了很多次电话来问我要不要回家过年。

    我想答应她要回家，但是我却没有办法答应她我要回家。

    我不想回去看到大哥和二哥，更加不想回去看到爸爸。

    那里毕竟是我的娘家，有时候处的也很尴尬。

    每次大哥打来电话都会说，妹妹，你有空的话回家坐坐呀，哥哥的房子修的很漂亮哦，随时欢迎你来做客。

    任谁听了这些话都高兴不起来。我是客吗？不是吧，那里也是我的家，为什么要说我是客呢？

    陌生了，曾经的所有一切都只是回忆，现在的所有，才是经历的一切现实。

    今年过年我哪里都不会去，我也哪里都不想去，我就天天上班天天加班，然后回家睡觉，然后再去上班。

    现在越活就越觉得比较豁达，每一天其实都是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平淡淡，没有什么值得去浪费时间。

    新年的愿望也就是希望家里人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我比我妈任性得多，我只要决定的事情我基本都不会改变。

    所以我喜欢一个人呆着我也是很自私的。我也是个做母亲的人，可我却永远学不会像我妈那样任劳任怨，甘心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