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好吧,那就赶紧出发吧。免得到了那里,还没见到阿槿,我们就得打道回府了。”
说罢,也不理长琴是什么反应,我便转身先走了。可能当神仙当习惯了,走路有些飘忽,反倒没有凡人沉稳;也或许是,我以为自己还是在天上飞,完全不顾脚下的路况如何;抑或许是,这两百里的路程当时把我给吓蒙了。总而言之,我很不幸地被一块石头绊倒了。就在我以为我的脸就要和大地来一次亲密的接触时,我的肩膀被人从后面抓住。回头便对上长琴满含笑意的眼眸:“怎么走路都走不好?”
我干笑了两声,慢吞吞地站稳了身。长琴含笑着叹了口气:“就算急,也不是这样的急法。”我咳了一声:“我不是一时没注意嘛。我会小心的。”
长琴看了看我,放开了扶我的手。我转过身,小心翼翼地迈出一步,脚踝传来的疼痛顿时让我倒吸一口凉气。长琴看着我,皱了皱眉:“怎么了?”
我哭丧着脸:“可能脚崴了。”刚崴时的麻木退去后,这疼痛真是让我欲哭无泪。
长琴瞟了一眼我裙摆下隐隐露出的绣鞋,“猝不及防”,就把我背了起来。我一怔之后,慌忙挣扎着就要下来。“别动。”长琴的语气很温和,就像在哄孩子。我急得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你,你快放我下来。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本神英明神武、玉树临风的形象,不能就这么给你毁了!”
长琴的步子一顿,肩头有微微的起伏,似乎是在忍笑。良久,才开口道:“小丫头片子也有形象?”
“喂,你叫谁小丫头片子?!”我狠狠地在他肩上一拍,“你放不放?”
长琴的步子似乎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你要是不想被我点睡穴,就老实点。”
我愣了愣:“你还会点穴?”
“学多一点总是没有坏处。”
我瞬间老实了,最起码不敢再乱动了,但嘴上还是不能“甘落下风”:“长琴,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是在耍流氓。耍流氓是很危险的问题。如果我向火神神尊告状,说你非礼我,你面子上也过不去不是?所以......”
“所以我愿意对丫头负责,娶你做我的太子妃,如何?”
“啊?”我被长琴这一番打岔给弄的一时哑口。待反应过来,我才意识到,我又被长琴调戏了。这个认知让我很愤怒,我大声控诉:“你无赖!”
长琴淡淡嗯了一声:“我无赖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我发现比脸皮的厚度,我是一辈子也比不过长琴的。我懊丧地趴在长琴背上,独自生闷气。似乎发现我的情绪不高,长琴笑了笑:“丫头闷了的话,不如唱首歌吧。”
我没接话,沉默了半晌,还是照他说的,轻轻哼了首小曲儿。这首歌是我从一个修炼成仙的道士那听来的。据说是每回凡间出战前奏的军乐,叫《国殇》,曲调很悲壮,当时也不知怎么,觉得曲调似曾相识,就特意去学了一段。
曲子哼完了,我与长琴之间又陷入沉默。最后,还是长琴先开口:“是国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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