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禁名见风去哀一直不作声,心里很担忧。可手上的内力又撤不回来。
“快……走……”风去哀没有回头看皇甫禁名,一字一顿地说,每一个字都像是尽力从喉咙中挤出来的。
“风刑师,别说话。”皇甫禁名不愧是行走江湖多年的老手,很快就猜测到那股真气并非由风去哀体内生出来的,不归风去哀所有,所以才导致风去哀有神志狂乱的危险。
开口说话容易分散注意力,真气若再次脱离风去哀,则很难牵引回体内。
“快……走……”风去哀痛苦的声音中带了一丝哭腔。她分明感受到一种杀戮的欲望在膨胀,她最后的理智告诉她这是皇甫禁名。
皇甫禁名感到手上的吸引力突然消失,他连忙撤回双掌,去正面查看风去哀的情况。
风去哀脸色煞白,双眼赤红,双唇不像以往的粉红,而是血红血红的,颜色和火纹相近,仔细看原来真的是血。他伸手要去探女刑师的额头。女刑师抬眼瞪他,眼中的威吓与警告让皇甫禁名心头一震,他愣了一下,收回了手。
女刑师的眼神……好凶残。
风去哀残存的理智已经消失了。
她现在需要狠狠地将体内的真气发泄出去。比如,将眼前这个活物碎尸万段。
这分明是走火入魔了。
皇甫禁名想起了风去哀出生那年,风间痕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他沉声说道:“风刑师,你控制住自己,我带你去见刑主。刑主一定有办法解开你身上的痛苦。”
“痛苦?”风去哀淡漠地问,她抬起手背拭去嘴角的血迹。
“没有武功,才叫痛苦。”
风去哀出手迅捷,毫无预兆,皇甫禁名左肩中了一掌,向后飞出四五丈。他运气抵消了风去哀的掌劲,稳稳地站在地上。
风去哀如影随形,皇甫禁名才刚刚站稳,她已经到了皇甫禁名面前。皇甫禁名眼前一花,被风去哀出手划破了脸,顿时火辣辣地痛。
好在风去哀出手虽然快,但是力气不大,皇甫禁名并没有受到致命的伤害。
“刑师!你不能再动手了!快停下来,我们马上去救刑主,他一定有办法帮你。”皇甫禁名焦急万分地说。因为,风去哀每出手一次,那股真气就得逞一次,再继续受那真气驱使的话,风去哀会彻底沦陷在迷乱之中。
但是他无法强行控制风去哀,她的身手实在是太快了。皇甫禁名一句话没说完,两人又交手了数十招,皇甫的脸上又添两道血痕,本就狰狞的面貌变得更加丑陋不堪。
他心中所急,全是风去哀。记得女刑师出世那天,刑主曾经说过,因为刑主曾经被奸人所害,没有参透风家心法的最高层,无法制衡身上的武功,从此埋下失控入魔的祸根。而此女体弱,没有办法继承风家的心法,还留下了入魔的缺陷,倘若来自残狱母系邪力侵入体内,她就会变得与残狱人一般嗜杀嗜血。
刑主当年苦心积虑,便是借残狱奇异的力量,补足自身缺陷,生出更优良的后代。孰料,刑师不仅留下了无法突破心法的缺陷,无法修习风家的武力,还面临入魔和残狱邪力入侵的双重威胁。
刑主失望之余,被刑主夫人识破用心。刑主夫人发现二人之间的情意竟如此虚伪,且刑主并未兑现接收残狱人入法门的承诺,反倒屠尽了前来投诚的残狱门人,大怒而出走。
前尘往事,一一掠过皇甫禁名的心头。
十七年前,竺沙白杀出法门。刑主重伤,倒在血泊中,指着被竺沙白抛在地上的婴儿,嘱咐皇甫禁名:“风家未能接续刑主,你且当代刑主。此女依例当刑师,成人后继承我法门。若……若此女投残狱,或受残狱邪力走火入魔,则格杀勿论。”
眼下风去哀分明是走火入魔,皇甫禁名却因风去哀已是法门最后的继承人,心中犹豫,久久不能下杀手。风去哀在法门的种种事迹,在皇甫禁名眼前浮现,她一本本地苦读法令,风雨无阻地外出讲法,无惧危险地赶赴罪犯抓捕现场颁布法令。风去哀正直、善良又勇敢,他身为副刑主一一看在眼里,他无法说服自己就此放弃风去哀。
刑主,恕皇甫不能杀掉刑师。皇甫禁名下定决心,要带风去哀见风间痕。
他心绪安定,想起方才聂欢说过的话。二人落水之后,风刑师便出事了。
想到这里,皇甫禁名沉着地抽出腰间的长剑,开始反击。
风去哀以手为剑,身法腾挪诡异,无法预测。皇甫禁名久经战场,交手经验非常丰富,一把长剑翻飞,把周身护得水泄不通。
皇甫禁名一边对战,一边有意地将风去哀引向河边。
风去哀双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对手越强,她越强。
一时之间,两人战得尘土激扬。
皇甫禁名不愧是掌管了法门二十余年的副刑主,百来个回合之后,他摸清楚了风去哀出招的规律:...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