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去哀怒视唐顾北,唐顾北求救般地看着舟渡野。
舟渡野想起了躺在病床上不成人形的母亲。他收敛起对风去哀决堤般的思念,冷漠地说:“人,是我杀的。”
风去哀缓缓抬起头,直视着舟渡野:“唐顾北做的事,自然和你脱不了干系。她自己哪有这个能耐?”
舟渡野呼吸停滞片刻,望着风去哀说:“我……我母亲受了伤,需要白霜月救治。那些人,是我抓的,已经杀了,都埋在大漠里,当白霜月的花引。”
风去哀面无表情,不做评价。
她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你对她还挺坦白!”话音刚落,一个人像是凭空出现一般,突然从风去哀身边冒出来。
在场不乏轻功高手,都暗暗心惊,自叹不如。他们轻功虽妙,但这般快速的身法,除了鬼魅之外,没有人能做得到。
舟渡野握住了腰间的剑,来人的声音听上去和他年纪相差无几。来人虽然针对的是舟渡野,但语气中充满了对风去哀的埋怨。
那是一种非常亲近的埋怨。舟渡野听见了,心中妒火中烧,立刻起了戒备之心。
那人在风去哀身边站定之后,众人才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任凭谁都得为这对璧人喝彩。
如果说风去哀是温暖光明的朝阳,收敛而克制。那么,这人就是大漠中鲜艳惹眼的落日,张扬又狂放。
舟渡野眼中就要喷出火来。箫沐青却像没看见他一样,只顾低头对身边的风去哀说:
“法门的子狱有点意思。我进去之后,花了一个时辰才闯出来。”
他又直视着舟渡野,说:“你太坦白了。我被她抓回法门审的时候,雄辩滔滔,结果她还是以人证物证俱在的理由,把我关进去了。”
舟渡野脸色铁青,不作声。
风去哀拉长了脸:“箫沐青,你竟敢越狱。”
箫沐青理直气壮地说:“小风,你、法门和天耀都是这么不讲理?我和你说人伦常情,你就偏要和我说法令律例。我成功越狱,你不反省自己的子狱不牢靠,居然还有‘竟敢’二字来指责我?我也不爱坐牢,能越,为什么不越?”
箫沐青在风去哀面前,总是心里想什么便说什么。在别人面前,他都懒得开口。
残狱之外,芸芸众生,他只看见风去哀。
二十多年,自懂事开始,他无论是在残狱,还是走出火海,他都只感觉到自己是裔相或者狱尊。而在风去哀面前,他才留意到男女之别。
风去哀拿他没办法,打又打不过,关也关不住。当时,两人一起从京城回法门。他抱着她,她撑着伞。聂欢带着卫队弟子追上来,她却淡淡地说:“我把杀害平民的犯人押回来了。进子狱,二十年。”
聂欢等人目瞪口呆:抱着刑主的美貌男子,不正是与风间痕刑主决斗的人吗?他怎么又成了犯人?而且,哪有被犯人抱着,还说自己押犯?还是风去哀下了命令,聂欢等人才半信半疑地上前去扣押男子。男子并无反抗,只是对刑主说:“小风,我坐牢无所谓。但是你无论去哪,我都要陪着。”
聂欢和其他弟子眼观鼻、鼻观心,假装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这哪里像是来坐牢的?像是来追求刑主的。他刚杀了刑主的父亲,还敢死皮赖脸地来求刑主的欢心?
聂欢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不够用。
面对着箫沐青,风去哀也一如既往的头疼。想不到,他不知道从哪得到消息,知道风去哀离开了法门,他后脚就闯出牢狱,跟到千机门来。
风去哀无奈地问:“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不在法门?”
箫沐青得意地说:“我每天晚上都出狱去看你。我躲在房顶,你不知道。”
风去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用杀人的目光看着箫沐青。那她更衣就寝,甚至泡汤洗澡,他都看见了?
箫沐青读懂了她眼中的警告,还要开口争辩:“虽然我们是未婚夫妻,但是我可没有……”
风去哀和舟渡野同时冷冷地说:“闭嘴。”
舟渡野辟光剑应声出鞘,缠上了箫沐青。
他总算明白了,眼前的风小呆,才真正是法门女刑师风去哀,也就是现在的女刑主。从一开始,就是!而他,却因为被唐顾北所诱惑,最终娶了假女刑师。
箫沐青明明佩剑,却并未出剑,一味地躲避,这是对敌手的轻视。二人孰高孰低,已经有了分晓。
但是高低,不意味着胜负。舟渡野受了这等羞辱和刺激,心中早已无面子讲究,一心只想杀了箫沐青。
眼见舟渡野越打越狂,箫沐青又不肯出剑,风去哀眉头紧皱,天罟剑再度出鞘,加入二人的战事之中。
风去哀刺中舟渡野剑法中的破绽,谁知那只是诱敌之计,舟渡野回剑刺中风去哀的咽喉。剑尖在风去哀咽喉处一寸之外停住了。
舟渡野收住了自己的剑势,不作声,怒目看着风去哀。只要他的剑尖再往前一寸,她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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