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记忆要回来了。”风去哀的脉象如洪水一般奔腾不息,这意味着她身体中被禁锢多日的真气开始冲破闭塞之处,回归原位。
但这也是最凶险最关键的时候。如果真气过于凶猛,脱出了刑主的控制,那么很容易造成她再度走火入魔。
正如淤塞已久的河道,上游已经积蓄了可怕的水量,一旦冲破了淤塞,很容易造成决堤甚至洪灾。
“是吗……”风去哀脸色变幻不定,她自然也感受到了体内难以控制的情况:“箫沐青恐怕已经……”
皇甫禁名脸色一凛,“我马上加派人手立刻全城搜捕箫沐青,我会吩咐他们要将他活着带回法门。”
走出了漆黑的夜幕,箫沐青眼前仍然是没有尽头的、长长的小道。他眼神冷峻而坚定。
他越走越远,京城和法门被他抛在背后。
买卖,耕作,逃荒,流离失所……短短半天时间,他脚下走过了数百里,身边的景色不断变换,却不曾落入他的眼中。
南宫父子在他身后苦追不已,奈何箫沐青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箫大英雄……”
这些无聊的叫喊一直跟着他,但他充耳不闻。
南宫雨一看,再追下去,自己和父亲恐怕要力尽而亡。情急之下,他只好提前亮出了底牌:“箫大英雄!你可是在找笑先生?”
箫沐青倏地停下了脚步。
“你再说一次。”箫沐青没有回头,冷如冰山的声音中充满压迫感,令人生出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惊惶。
“笑先生。”南宫雨追得上气不接下气,南宫钦还落在后面。
“好熟悉的名字。”箫沐青拧着眉。这个名字似乎从他纷杂的心智中勾出了一丝头绪。这种逐渐找到方向的希望,让他转身面向着南宫雨。“你又是谁?”
南宫雨信口开河:“我是神龙山庄少主南宫雨,也是白霜月的真正的主人,我可以用笑先生的下落换白霜月。”
“白霜月?”箫沐青一时没有反应,片刻之后才说:“哦,是那朵花。那个笑先生,是什么人?”
“是你……是你在天耀的至亲。箫大英雄,你怎么把他忘了呢?”南宫雨摇着折扇,狐疑地看着箫沐青。“笑先生是天耀仅存的你的族人。现在被法门困在牢狱之中受苦,还要为法门制作各种刑具,方便法门弟子提升武功。他自己所受的酷刑更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只因为他是你的族人,与天耀宗族不同,法门便把他当做牲口一般使唤。”
箫沐青不为所动,反问:“你怎么知道?”
南宫雨怔了一下,说:“法门有个旧弟子,看不惯法门刑主父女所作所为,反遭他们迫害,不得已逃出法门。我们神龙山庄收留了她,因而也知道了这桩被法门掩盖的惨案。时至今日,笑先生仍然无时无刻不在受摧残。”
箫沐青沉默不语。他因心绪纷涌,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尚有极重要的事情要做。在法门转了一圈,没能找到任何触动之事,在混乱之中,不知不觉地走出了法门。
他一路寻找,直到听见“笑先生”的名字。那种拨开云雾的感觉,让他心中默认了自己要找的人就是笑先生。“你怎么知道我是哪一族?”
他的思绪逐渐清明。他没有时间了,为了劝风去哀,为了不动手,结果反而因不慎入魔,暂时闭住了经脉和思绪,耽误了半个月。
他只剩下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了。
南宫雨觍着脸说:“箫大英雄是异族至尊,大名如雷贯耳。神龙山庄久居武林,四方来客,对箫大英雄的族人和英雄事迹也略有耳闻。”
箫沐青不曾抬眼看南宫雨,说:“我不是你能蒙蔽的。笑先生和白霜月,都是我的。”
南宫雨一愣,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南宫钦这时赶上来,听到了箫沐青的话,心中有些着急。
原本二人是计划以笑先生为诱饵,先哄骗箫沐青去法门夺走白霜月,拿来交换笑先生的囚禁之处。然后再设计杀死笑先生,嫁祸给法门,挑拨箫沐青去法门寻仇。
哪知,箫沐青突然清醒,还要拿走白霜月。
南宫雨露出为难的神色:“箫大英雄,好处你全拿走了,那哪成?那我们哪里能做这赔本买卖?”
箫沐青袖中剑无声地滑出。南宫雨明明看见了,但是却躲不开。
长剑架到南宫雨的脖子上:“你和它做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