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过了八天,因是给太后娘娘准备的衣裳,白似水白天都会去绣坊查看衣裳的进展,傍晚和殷越非一起回府,陪老祖宗用膳聊天。
老祖宗这几日不知怎地,总是打嗝气闷,觉也睡不踏实,看了郎中吃了药也不见好。
“我年事已高,估计活不过今年了。”老祖宗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非儿,子芸,殷家以后全靠你们了。”
“老祖宗,您别这么说自己好不好?”白似水听得难受,她说:“你人这么好,身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知道你这丫头啊舍不得我,可这岁月终究是不放过任何一个人呐。”老祖宗在白似水的半哄半劝中睡去了。
殷越非一向惜言如金,于他心里,最在意的家人,除了她就是老祖宗了。
每次陪老祖宗聊天,他都是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看书,偶尔停下来听她们说的话,但他心里十分担忧老祖宗,不仅加派了人手保护好老祖宗的安全,也加派了丫鬟日夜细致地照顾着老祖宗,吃的用的,也都是最好的。
可是老祖宗的身体依然不见好。
“会不会是有人做了手脚?”回到房里,白似水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老祖宗那晚之前的身体都很硬朗,虽然受了惊吓,又伤了风,但她也是历经千帆的人,不至于如此脆弱,吃了药又有人服侍,按说不会一病不起。
“药还是食物?”殷越非挑了挑眉。
“我也是猜测,是药还是食物我也不确定。”白似水皱了皱眉。
“子芸,”他撩起了她一缕长发:“殷家何其有幸,让你入了家门。”
“你才发现我的好吗?”白似水嘚瑟地抖着身子说:“是不是后悔刚进门时,对我极为冷漠了?”
“何止今生。”殷越非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什么?”白似水有些不懂。
“今生相遇,珍惜当下。”他把她紧紧地搂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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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白似水还没起床,就听见管家着急忙慌地跑来:“不好了,大少爷、大少奶奶,刚刚付掌柜派小厮过来通报,给太后娘娘做的衣服被人用火烧了个光。”
这消息炸得她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拉着殷越非往绣房赶去。
绣房就在绸缎庄的后院,当白似水来到绣房门口就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刺鼻味道。
一踏进去,地上轻轻扬起凌乱黑色的灰烬,屋里其它的衣服也没能幸免于难,昨晚好大的一把火,贼人居然没有把屋子烧着,而是烧了衣服,这是蓄意而谋,把火候掌握如此之好。
绣娘们吓得瑟瑟发抖,这可是给太后娘娘做的衣服,若是没有按时完成,责怪下来是要被杀头的。。
赵大娘战战兢兢地走过来,她的眼眶也红了:“大少爷,大少奶奶,昨晚我们几个绣到子时,方才关上大门回屋休息,临走前,我还特地检查,门窗都已经关得严严实实,我们早上起来,发现大门是打开的,好大一股焦味飘了出来,赶紧进来一看,衣服都烧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