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她轻唤一声,“有很多事我已不记得,但你应该清楚。”
“你想知道什么?”他轻声回答,呼吸轻抚过她耳畔。
“如若我真是轻羽,我们曾经如此相爱,为何我最后决定嫁的是恒天?为何你娶的是你现在的妻?”这次她没有回避他的眼光,而是非常认真地望着他双眼。据说,那里不会说谎。
这话似乎触到他深藏的某些记忆,他停止所有温柔,凝视她反问:“你想起了什么?”
“只记得五百年前,我和恒天有场婚礼,而那日我一心一意等的是——恒天。”
“可一千年前,你是我的妻。”尽管他刻意隐藏,眼里还是流露出痛苦之情。
她害怕地侧过脸。
“可此刻我对你毫无感觉,你要我如何——这样接受你?”她凄然。
他沉默无语。
“你想要什么,我纵然阻止不了。可是你现在的坚持,于我而言只有伤害。”她回避他的眼神,柔声细语说得甚是诚恳。他又何尝不知?
“我会让你找回以前的感觉。”他手轻搭在她眼帘,一阵淡淡花香,她竟然不知不觉昏睡过去。
从那以后,落烟就给安排在那间蓝厢房里住下。后来她得知那叫蓝羽居,是无名寝宫里众多厢房之一。而她除了几个婢女外,几乎见不到其他妖魔。她甚至怀疑他打算就这样软禁她永世。
经过这些日子折腾,落烟觉得自己成熟许多,开始学会思考,而记忆也出奇的好。闲得无事,她会回想落入凡间之后的事。不知神族和妖魔族之间有何约定?看样子双方皆刚复原,纵然不会大战一场。而这冷战要熬到何时?
仙羽神族定是要救,而她,无名誓死要娶。神族可否会舍她救神妃?不过心底还是愿意相信神君和师父,他们不会就这样放弃她。既然神君暗示她留下,她相信他们定有计划。
有时她又会想,只要救到神妃,若神君能和神妃携手永世,只要他快乐,她开不开心又有何关系?至于无名,无爱亦无恨。无论她是不是轻羽,只要他不杀她,她会永记这份恩情。偶尔她也会记起花之妖,如今不知残骨葬于何处?还有神猫是否已回神君殿?她多次遣婢女询问花之妖下葬之地,迟迟才看到上善带着两名黑衣手下来访。
“花之妖自是葬于血池。”上善冷言相告,“无名有令,如若落神者想去祭奠,在下可相陪。”
落烟心知无名要对付神族肯定不易,自是无暇顾及这等闲事。其实她对花之妖也只是同情,不过想为神猫完成个心愿罢了。
血池依旧恶臭诡异,池崖壁上的玫瑰树早已枯萎。万物有灵,相寄而生;无托可思,身亦可死。她又能做什么呢?浅浅一柱香,也是凡人托思之物,妖可在乎?况且血池千年尸骨无数,生前再艳丽死后也不过一副残骨,化于臭池,金骨不复。
“她,可有来生轮回?”落烟突然想起万物生灵总逃不过轮回。
“呵!”上善冷笑道,“死于无彦之手,会有轮回?”
落烟不再多问。她实在不知为何死于师父之手不可轮回?却又不知该如何相问?在妖魔眼里,有几个神可谓善?
“妖魂尽散,谓之死灵。无梦无觉,无息无声。如若当日她成功囚禁你于死灵,怕无彦还会复她生救你,却不料这天下还有一个无名!如今骨化成血,何来轮回?”上善长叹一声。
“也罢。生若如此死亦何悲?”落烟黯然道,“她记忆深处不曾有过神猫,妖王已去,留下何止苦字可言。她又何尝不知,神猫不归纵然有他之痛。”
忽然微风泛起,周围气氛有异。上善警醒立于落烟一侧,两黑衣手下对望一眼,腾跃而去。不久他们手提一物急速归来。近了看清是一个男子,貌色出众却是凡人。
一正常凡人绝对不会出没于此,除非他不正常。
上善怕也感到他的平凡,收起之前警惕。两黑衣顺势把他扔于地上。虽为凡人,他却不惊不慌,似乎天下奇异之事早已见多识广,虽没有感应能力,眼前这一美若仙子和一艳若妖兽定也是非凡之类。
“可惜来错地方,扔入血池吧。”上善面无表情发令。
落烟自知此乃妖魔之地,生杀大权自是上善说了算。可毕竟是个生灵,正欲求个情,却不料那人大笑道:“甚好。日食长命丹,苟且偷生活至今日,总算有个了断。”
“你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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