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还会有新的仙子。”她安慰道,而自己心里何尝不是空无之感。
“我哪敢再高攀。据说当年无神尊都能逆天让羽铃族人成神,更何况一妖?”小白端茶饮尽,悻悻道,“承师无彦,她会是神族另一个骄傲。”
落烟诧异道:“羽铃族?也能成神?”
“那也是千年传说,无神能记得。还真不知真假。”小白耸肩摊手道。
落烟心事重重,一杯茶后,与之告别,直接回仙羽山。
凡间四季,此刻已入深冬。那夜她独坐轻羽居长廊,饮尽凡尘美酒。
枫叶凋零寒风舞,苍穹暗夜月难明。
她心随之抑郁忧深。她一直以为师父只是去仙游,不会舍弃她。或者,是她想要的太多?心里藏的是恒天,却又无法对他释怀?逆天情,君不承,她又能如何?
“香醇醉孤心,寒露湿衣襟;无缘愁思尽,卿意君可明?”她仰天长叹,“对月留情长,问君知秋凉?”
忽然眼前白影闪现,清香之味扑鼻而至,感觉是如此熟悉。
“恒天?”朦胧中她轻呼,随后不停揉眼,痴笑道,“不过又一梦境罢了。”
不记得有过多少次这样的幻想:恒天就这样飘然而至,带着独有的微笑,遥望着她。
她自嘲一笑,手握瓷杯正欲入口。随着一声轻叹,幽怨凄美,她手中酒杯已被夺过。
“早知如此,我不该让你来仙羽山,本以为……”
她几乎跳起来!原来今夜不是梦,那白影真是神君恒天。
“你以为如何?师父能重新开始新生活,我何尝不为他高兴?”她浅笑道,极力克制心中那份悸动。
“你师父可封忆,你可知?”他在她对面坐下,继续轻语,“只有离开无彦,你才有机会想起以前或是留住现在。”
“师父很疼我,从来都是给我最美的梦。”她想抢过他手中酒杯,他却举杯一饮而尽。
“那些梦真是你想要的?”他凝望着她。
“我从未想过自己想要什么?和师父一起,我有何缺的?”她想她是醉了,脑子有些迷糊,只知倒酒却不知自己所言。
“在无彦面前,你连所想何事都无法控制。”他再次夺过她手中酒杯一饮而尽。
“呃,你为何又抢我的酒?!”她嚷道。
他迟疑片刻,终是开口问:“五百年前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五百年前,百万妖魔突袭神君殿,我不得不亲自迎战,之后在北神殿醒来,太多事要重启无法顾及过去。”他目光深邃,游走于她娇容,继续道,“妖魔谷回来之后,我避开无彦,一些零碎回忆如影困扰。我依稀记起五百年前有场婚礼?……”
“五百年前,呵呵,五百年前……恒天,你娶的可是我?”她望着他,头晕心暖,只会痴笑连连。
“你醉了。等你清醒时再问也不迟,或许你可帮我记起些事。”他飘至她身前,边摇头边抱起她向香居走去。
她柔若无骨靠肩而卧,久久不愿醒来——恒天你可知,就算没有五百年前的记忆,我也不在乎。你镌刻我心从第一眼始,我却不知。待我意识到时,你已心有所属。我依然偷偷眷恋着你,纵然心知因此会失去师父疼爱,我又何曾后悔过?——这些心语,泣于心,却无法告之。
缓步入屋,他俯身欲把她放至卧铺,她却双手环住他颈项不肯离去。可以假醉,贪恋他的温存,抓住这一刻的距离,无需挂念明日如何?她从未如此清晰过,心中空缺不是师父可填满。唯有他,神君恒天,只要他快乐,她可弃乾坤忘生死,
“落烟,你真醉了。”他推开她,沉重呼吸轻拂过她脸颊。
“呵,你也有感觉,我猜得可对?”她假意迷糊,笑脸装痴,而心却是如此透明:恒天,你为何就是不肯承认?
“在未曾确定之前,我不想再伤害……特别是你。”
“恒天,你可开心?娶了银雪,你可是真的开心?”她突然收住笑脸,问得如此认真。
他浅笑道:“君王生活不过如此,何谓开心与不开心?与之相比,神族安定七界承福,这更为重要。”
她半梦半醒笑言:“你可敢再去跳一次北神川之巅?”
“去冷静一下也好。”出她意料,他即刻拉着她腾空而去。
她痴狂大笑,心念道:这永生不死之躯,只要你记得这一刻,我心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