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然不会爱上她。而后来的我,也不会被锁在无名魔剑里上千年!日夜听轻羽哭泣。”带着远古落烟躯体的蓝焰之影停在他面前,说得无比得意,仿佛世界就操控在她手里。
“你觉得那个骑鸵鸟的长玄,会如此容易羽化在远古?”恒天终于回一句。此刻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仿佛想告诉她,即使万年后,她可能只能做轻羽,他也会找到她,无论要走过几世几生!她附身在他双膝,心念着:此刻相约,无论历史如何逆变,万年后的我定会找到咱们最初约定。
“怎么不可能?刺入他心脏的,可是和着妖魔血的蓝焰之剑!”话音未落,蓝焰之影突然面色痛苦,接着一口鲜血涌出。她惊恐低头,只见半道银光,似利剑穿透她胸膛。
“长……玄!”她回眸一望,身后站的正是长玄。
他最终还是接住她倒下的身躯。
“七魂六魄,既不愿被打散,我收了便是!”长玄右手轻抚过怀里远古落烟的双眼,她听话地合上眼睑,不再惊恐,灵魂怕也得到安静!
“你这样收她魂魄,可想到如何出去?!你该知这幻境主人一死,我们都无法离开!”恒天更紧地抓着她的手,有种预感——他们会羽化在远古这奇妙的幻境里。
难怪那日,恒天不让她刺死烟儿!
“还未想好!”长玄依然望着怀里的落烟。他如此疼爱的女人,如果在未曾相遇前,就已经死去,之后他这漫长的一生将会是何等孤寂?而这样逆转的轮盘,万年后又会怎样?
良久,长玄才抬头望向恒天,低声道:“神族不会再有这个落烟!”
“你若如此更改,是要毁掉整个天地乾坤?”恒天虽不动神色,可抓着她的手禁不住轻微抖动。他立刻放开她,似乎怕被她察觉到他的不安。
“我一生最后悔的,就是没有亲自护送她去仙羽山!”长玄轻轻撩开落烟脸上散发,眼里溢满不舍。此时的她,安详平静如熟睡的婴孩。
“当年你打造这欲望之池,可有想过会有今日?”恒天抬头,似仰望苍穹,可他此时双眼全无,又能看到什么?接着他长叹一声,“幻境主人消失,我们怕是要长留此地!”
长玄只是轻笑,应道:“你我都来自远古,回家乡小住几日也未尝不可?”
“她!必须回去!”恒天突然厉声道,同时抓住她双手,猛推入上空。
“轻羽!必须活着!不要等我!”这是她听到恒天的最后一句话。
而他连她回话的资格都剥夺!她眼里不再有长玄,恒天,红纱帐帘和那美丽的女子落烟……这些都离她远去。她似躺在一巨轮盘中央,耳边只有“轰轰隆隆”的转动声,似铁链拉拖又似宇宙空鸣。眼前景物飞闪而过,远古,丛林,巨兽,石堡垒,高台楼阁,小桥流水,歌宴生平,仙子如画……而她周身一直有股从未有过的玄力,紧紧相护。她心知,是恒天这股玄力定神形体,跨越万年长河,保她不灭不散……
原来天地早已松动,幻境之池早已破灭。在恒天和长玄款款而谈时,他们早知那个世界已毁……可他如此坚定她必须活着。
如若没有你,要这不灭躯体又有何意?
她困倦地合上双眼。恒天,沿着我留下的泪珠,定要找到回家的路,找到我……
如若我醒来那刻,命运已被改变——
远古落烟,凡人魂魄消散在未遇见长玄之前。神族不再有落烟,更不会有“羽一曲”。她从何时遇见恒天?两千多年前,师父无彦在她五岁时,带她去神君殿。她荡着粉色秋千……
他藏在那副绝美画卷里,带着独有的微笑,遥看着她……
“无彦如此疼惜,自有他的道理。”
不知何时,他已揽她入怀,一阵沁心的温暖,她右手背隐现一小小的粉色花朵,神族的印记——羽铃花。
此花随心而生,随意而安。
“待你十八,我会守此承诺。”
……
“我开启命运之轮,逆转乾坤,再以神君万年天道之力,两百年修合,终于把你变成神者,却不曾料到之后我居然沉睡两百年。”
难道他沉睡那两百年,是活在历史迂回长河里……如今是万年回转,他,或者他们又要沉睡几个百年?如果神族神君恒天和长玄都沉睡在远古无法苏醒,妖魔族乃至整个七界生灵,又该是如何的混乱?谁主乾坤?无名吗?还是师父无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