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幸存者。其实,神君恒天和巨绿魔头从未真正对峙过。几百年后,他该是和百万妖魔一起,被无彦囚困在无名之城几千年!城破之日,他会重伤在无名手下,而后被无彦长锁七界之外的瀑布之下!”
梦影这番话,勾起一些对未来的回忆,她忽然想起“羽姬”这个名字!为断去长玄对羽铃族人的眷恋,无彦暗里挑起九重神殿上的恶战,逼长玄到绝路,自毁羽铃!
凡人二十多年的她,当然从未上过天界,更不用说亲见九重神殿的模样,不过,此时脑海里却不断出现那些仙境般的重叠殿宇,还有一个仙婢飞驰在尸骨成山魔血成河的殿宇间……忽然眼前出现一全身脓疮疙瘩的怪兽,仙婢吓得当即昏倒。然,见到她,魔兽巨眼猛睁,比她还慌乱,居然悻悻而逃!
“与其说羽铃毁在长玄手中,不如说他们得罪不该得罪的——羽姬。”她望向梦影,接着道,“羽姬可是死在恒梦破碎之前?”
“听说是!无彦用同归于尽的战法,困住被长玄附体的无名!羽姬当时便投入火海,化成灰烬,随无彦而去。后来姜黎还是把昏迷不醒的无彦带回神族,本君也是那时听姜黎提过羽姬的死。”
“原来你都记得!”她浅笑道。
“想记住的部分还是被遗忘不少,包括后来一柱峰上的那个女子!”他转过身,独自朝丛林里走去,她默默地跟随。
恒梦碎裂那刻,谁也没有能力逆转早已偏离的走向!她听着一柱峰上那个孤单女子的悲泣,心都跟着流血,更不用说作为神族一君的他!尽管那时,他只能认命地守着满身的伤,在北神殿苦修五百年!
再次路过清池,他忽然停步,转望满身脓血污渍的她,笑道:“不会再有小妖打扰,去吧。”趁他转身之际,她“扑通”一声跳下水。不敢多作停留,随意冲洗干净,她便匆忙上岸,晃眼望见一羽绒摺叠而成的裙服,平放在岸边枯木之上,心里惊讶不已。
“古林找不到居住人家,只好自己采集兽类羽毛临时拼凑而成。不想耽搁些时辰,差点让你……”
“呵呵,生死有命!我自不该绝命在远古!”
她刻意打断他歉意的话语。若不是他,她不知死过多少遍,此时心里只有感激,何来怨恨?随后,她穿上那件奇特的服饰,虽然短小,却风味十足。
“觉得如何?”她禁不住蹦跳到他身前,高兴问道。
望过几眼,他笑答:“咳咳!其实在神眼里,所有苍生都是不需要遮掩的。”
她回瞪一眼,转身正欲前行,身后又传来他笑语:“不过苍生是需要进食的。天色已不早,今日就此歇息吧。”
野味“嗞嗞”在篝火上冒油,她蹲在一侧,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块肉,生怕眨个眼肉会飞!在她偷偷擦拭嘴边滴落的口水数次后,终于听到他略带笑意的声音传来:“应该可以了。”她立刻伸手,不料肉“嗖”地一声,真的会飞?!
“如此烫之物,你能立刻食之?”
只见他轻跃入空,拿下高悬的野味,扯下一块腿骨递到她手里,刚好不温不热。突然间的悸动,让她几欲泪流。除了姐姐和爹爹,她从未享受过其他人如此细心地照顾,更何况他不是普通人类,而是本该高高在上的神!
“有时我在想,你本可自己回古,寻感应符找到元神,为何要拉上我?”躺在枝头,仰望不见星空的那片黑暗,她忽然问。
“感觉!见到你那刻,就觉得有段路我们必须一起走。”他答得坦诚。
她侧过身,枕着他为她准备的树叶堆,沉沉睡去。夜,太黑,她不想去猜测此时的他在何处应答她的话?更不要去思考未来他们又会在何处?既然是一段路,走完这段便是。
不料踏过深潭几里之后,他们来至一绝壁之巅。脚下已无路可走,放眼过去全是白云朵朵,层层叠加,根本看不见半点杂色。若不是稳站山石上,她绝对会以为自己上到天界,或是又进入一个梦境。
雾气越发浓重,最后她连脚下的山石都望不见菱角。不知不觉紧抓梦影的手,心底真害怕若他也消失,她真不知如何是好?良久,见他不语,她才大胆提出:
“看似已无路可走,我们可要回去?”
“回不去了。”他淡定地应答。
在她回望那一刻,他已双手紧挽住她腰身。只见来时的丛林和山路不知何时已消失得无踪,似根本不存在过——他果然猜到她会吓得手脚皆软!而此时的他们,独立在狭小的山峰之巅?或者连山峰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