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的司机已经吓傻了,卡车扭曲着步伐,直到撞上了边里的栏杆,才停了下来。
原本面容姣好,上一秒还欢声笑语的女人,此时,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接踵而至的是警车的鸣笛,小男孩的歇斯底里的哭喊,还有救护车匆忙的身影以及围观的人群。
这突如其来的的变故,只是一刹那。
当父亲得知消息赶来的时候,女人早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气息。
父亲紧张的拉着他左看右看,看他有没有被伤到。
他当时清楚的看到,女人孩子看向这边时愤怒的眼神,直勾勾的,想要将他吃掉。
男孩想一头发疯的公牛,直冲冲的跑了过来。撞上了猝不及防的他。
他四仰八叉的向后面倒去,屁股撞在地上生疼。可是,身体再怎么疼,也不如心里的疼。
小男孩曾咄咄逼人的质问他,想死为什么要拉上她的妈妈。
他用拳头一下一下砸在他的身上,哭喊着,“你还我妈妈。”
女人是后来没有生命气息的。
在此期间,父亲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一直陪在医院,出于一个父亲对儿子的保护,他怕自己的儿子因为这件事情从此以后心里留下阴影。
女人微弱的呼吸一直靠医院里的各种机械维持着,只有在心路图还上下起着波澜的时候,他们才知道,女人原本还是活着的。
一天下午,他躲在草地边上一直在画着圈圈,一个小女孩好奇的凑了过来,“咦,你在干嘛?”
他被这背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没,没干什么。”
“我叫安安,你叫什么呀?”
他至今都忘不了当时小女孩纯净无暇的大眼睛。
他来医院之后,第一次有人和他搭讪,他摸了摸脑袋,笑了笑,“我叫霍北潇。”
“霍北潇。”小女孩将这几个字放在嘴里又念了几遍。
看着她疑惑的眸子,他公公正正的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草地上,“就是这几个字。”
和安安在一起的日子很开心。
也许是,当时内心巨大的谴责的对比之下,和她在一起的时光显得弥足珍贵。
他们一起在医院的花园里捉蝴蝶,看蚂蚁搬家,他偶尔带吃的出来和安安一起分享。
只是,他从来没有问过安安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里。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在他极度沉沦的时候,安安就像是上天派下来的小天使,给他带来了欢乐与关爱。
那段时光,是后来多少喜悦快乐都没有办法取代的。
后来,女人去世了,其实,刚刚送进医院的时候,医生就跟他爸爸说,没有必要再抢救了。
可是,他的父亲不愿意放弃,也许是女人救过自己儿子的命,同时,又有一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儿子吧。只是没有想到,死神还是来的这么快。
他走的时候,想要去找安安告别,可是,当他跑到花园的时候才发现,他根本没有安安任何联系方式,甚至,不知道她的全名。
只知道,她叫安安。
他就这样走了。
后来他回去医院找过安安,可是问遍了整个医院的大楼,都没有安安这个病人,也许,安安和他一样,是来陪着别人住院的吧。
女人走了。
女人的儿子,毫无疑问的住在了他们家。
出于愧疚,霍父办理了收养手续,于是,从那天起,他莫名多了一个哥哥——霍景尘。
霍景尘来他家的第一天,就占有了他的房间,“我要住在这儿。”
他当时只是觉得委屈,可是,霍景尘的下一句话,就让他立马将自己的东西如数搬出,他说,“是你害死了我妈妈。”
这也一度成了他对霍景尘一再忍让的原因。
霍景尘不断的掏空公司,他不是不知道,而是希望这样能够弥补霍景尘缺失的母爱。
两千万,是他的极限。
所以,夏暖心上次告诉他的那笔亏损,他其实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意追究罢了。
听完整个一大段故事。
夏暖心的眼眶有些湿,突然有种想要抱抱霍北潇的冲动,原来,每个人的坚强都不是与生俱来的,他背后的心酸悲苦,又有几个人知道呢?
看到她一言不发,霍北潇笑了笑,“一切都过去了,还好上天让我找到了你——安安。”
夏暖心仔细想了想,自己的脑海里,好像并没有关于医院的那一段记忆,她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开了口,“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也许,我并不是你要找的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