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让开!”容靖不耐烦地对着身前的海鳗人说。
“公子……”
“让你带我进来都这么费劲,不是说好的这里没人么!为什么麟嘉和在这里!一个小丫头你都对付不了吗??”容靖很是失望。
“那应该是日常例行检查,麟嘉和没有发现我。”海鳗人道。
环顾四周,碧石岩洞就是东澜海之心,当年的东澜海便是用碧石岩洞之下的无人之境——一个由巨大灵力屏障构成的天然囚牢困住这个狂妄的天神。
远处一股热泉正冒着滚烫的烟气,几名守卫依次排开,沿着缀满水草灯的小径直到碧石岩洞洞口。
“这些守卫看着不起眼,一个个要么是曾经海狱里的阶下囚要么就是会灵术的!那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角色,我们都摸清楚了,今儿个换人,这只是一层。要是被抓着了就直接扔到水草里!还有您看见碧石岩洞洞口了么,万一遇到危险,这碧石岩洞的洞口连着里面的路都会直接塌下去……”海鳗人说。
“我说要个得力听话的来,怎么给我你这么个废话多的胆小鬼,你知道我来这儿是做什么的?”容靖不耐烦地问。
“是……是为冬境奠基。”
“知道就闭嘴!”容靖目不斜视地朝着守卫看过去。
“什么时候换人?”
“再过不到半个时辰。”海鳗人道。
“带我去热泉!就现在,不能等了。”容靖重新将面纱扯下来遮住脸。
碧石岩洞周围有许多常年喷薄的热泉,但最大的一眼,在碧石岩洞的最后,这里孕育过无数生命,亦毫不留情将误入其中的人和海兽吞噬,容靖落地,这里比方才热得多。
“你们……”守卫一句话还没说完。
容靖迅速移步上前,猛地与守卫撞在一起,右手一伸,动了两动,缓缓从海卫身上抽出来,冰刃还剩一半,另一半带血的留在里面。
几点血迹在飞速流动的海水里消失,那守卫倒了下去。
容靖勾唇一笑,缓步朝热泉走去。?“这是最大的一眼泉了!”海鳗人被乱流重得站不稳,容靖却岿然不动。
他蹲下来,伸手探进泉水里去,闭上眼睛,容靖手下的水迅速成冰。
“公子你这是要??干什么??”?海鳗人惊讶。
没过两下,热泉便冲破了冰层冲撞而出,那水烫得海鳗人向后摇摇晃晃退了好几步,容靖依旧蹲在地上,紧闭双目,入定一般,手仍旧是搁在泉水里,泉水一波一波向外荡着,整齐的形状散开,炽烈的灵力顺着水波撞开,连水中都能看得出凌乱致密的流纹。
容靖的背影仿佛石化一般,热泉中的海水沸腾滚烫,海鳗人支撑不住蹲在地上,他的手已经被烫得通红。
水依然不息。?容靖抬手,猛然将手攥成拳头,左手上戴着一枚尾戒,比孔雀蓝更深一些,近乎玄黑的蓝色。
那热泉原本翻涌着,他的手抽离水面的那一刻,热泉中的水结成了冰。
灵力骤然停住,海鳗人倒抽一口凉气。
眼下的最后一件事,就是等了。
容靖笑了笑。
将手放在冰上,五指向下一按。
海鳗人只觉得脚下一震轻微的晃动,而后越来越,越来越剧烈。
“嘭”地一声,震耳欲聋,白色水花顷刻间像一朵巨大的云炸裂开去,海鳗人耳朵一痛,什么都听不到了。
容靖缓缓从地上站起,抹掉唇边渗出的血,不远处,那海鳗人的一只胳膊,孤零零地挂在水草上。
“不死之身,是个好东西。”
靛月楼
嘉和沿着曲径朝前走去,方才一时间来了兴致,拉着洛枫上到靛月楼顶,九层靛月,最顶一层,便是歌姬花映的水榭回廊,洛枫与花映是好友,便要上来打招呼,嘉和自然是跟了上来。
她只顾着朝前走,这回廊转个弯,她再回头,洛枫便不见了。
“洛枫?”嘉和朝着身后叫到:“你在么?”
旁边屋子里的门半虚掩着。
她正欲迈步。
脚下滚过来一只翡翠色的酒杯。
淡淡的余光里,屋内那轻软的纱缦之后,女子浅橘色长发及腰,散如泪落,白色罗裙轻解,露出肩上一只火红蝴蝶,坐在男人腿上,唇齿交融,醉梦旖旎,如若无人之境,手不安分地伸进彼此的衣裳里,花映的细长的腿轻轻搭着。
花映,嘉和心道,她看得饶有兴致,只是那个男人有些眼熟。
“你在看什么呢?”突然一只手排上她的肩膀。
她回头一看,是洛枫,将手指压在唇上,眼睛朝里面瞟了一眼。
“哈?”洛枫朝里看去。
“我怎么不知道她还有男人??”洛枫道。?“看不到脸。”
嘉和踮起脚又看了两眼:“你是不是有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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