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既生气又冷漠:“敢擅闯我千年大祭?不想要命了吗。”
霎时间,千懿只听到一簇簇锐利的冷兵器出鞘声。
玄衣纷纷拔剑对准面前这个女孩。
“不忙,让我来看看她究竟是什么来头。”容靖右手扬起。
这下真的糟糕了。
“见过容靖王子,我无心不慎跌入大祭之队,冲撞王子。今日是千年大祭,千年难得的大吉之日。请王子不要同计较,坏了心情,影响整个大祭之礼的进度可就不好了。”千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柔弱。
”你是无心,玄衣都是高手,你不是故意的怎么可能闯进来。”容靖丝毫不买账,斜着眼睛:“说,是谁派你来扰乱这神族大祭的!!”
“无人指派,实在是自己不小心!”千懿用余光左右瞥了瞥,果然自己左右都站满了人,一丝缝隙都没有:“还望王子恕罪,千年大祭,族之大事,只是失足跌落绝无伤人之意。”
“真是费劲。”容靖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人,对着身边的玄衣道:“谁想要拔个头筹,不能见血,你们谁能立刻把她干干净净处理了本王子有重赏!”
容靖环顾四周,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火光:“不如交给你,雪人武士。”
他蹲在白虎背上,盯着面前雪人的眼睛:“让本王子看看你们东澜海斩妖除魔的本领。”
“是,王子。”千懿听着雪人的声音,只觉得熟悉,脚步声走近,却不敢抬头。
她整个人还来不及挣扎便被拎起来,和面前这张脸对视的时候,两人先是一惊,千懿使劲克制住自己没有叫出来,这张脸太过熟悉,熟悉到她不知道怎么和他相认。
那雪人望着千懿,深深的血红从眼底弥漫至整个眼眶,他双手一紧,将千懿举过头顶,而后重重向下一扔。雪人停在原地,身体一节节膨胀开来,像是要变成什么怪物,雪人自己也痛苦地嚎叫起来,但身体还是在不断被撑起来。
千懿一掌打在雪人左肩,那雪人却毫无反应,但雪人好像在努力克制着自己,并没有冲向千懿,转眼,伸手便扯过一个人,那人瞬间就倒在地上。
众人见此,“雪人疯魔啦!大家快跑啊!!”
人群瞬间四散而逃,热闹的大街上乱作一团,人踩人,人挤人,乱七八糟,乌烟瘴气,什么都看不清,千懿趁乱迅速站起身,凭着刚刚那姑娘告诉她的路线朝着朱雀大街跑去。
雪人疯魔般冲散秘籍的人群,见人便撕便咬,血雾腾漫。
忽然又转身四处张望,铜铃般的眼睛闪耀着狩猎凶光,人们从他的手臂下跑过去,他深吸一口气,捕捉这空气中细若游丝的气味。
好在她轻功了得,两条街之后,雪人就不见了踪影。
“救命,救命啊!!”千懿拼命地扣着天印的门,一阵剧痛从体内传来。
一个慈眉善目的女人打开门,持重亲和,宽大的淡棕色素净衣裙,头发未绾,应该是刚刚睡下就被吵醒了。
那女人看到门口站着的千懿脏兮兮,身上还沾着血迹,吃了一惊,顿时睡意全无:“姑娘快进来!你从哪儿来啊,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我……”千懿喘着气说话都觉得费力,心里却着实一惊,那女人的面容像极丘玥姑姑,她在脑海中迅速算了算时间,若是五百年过去,姑姑的年龄也应大致如此。
跌跌撞撞进门,脚跟还没站稳,身后一道黑影闪过。
侧耳风声,暗影落在天印门前,那股血腥气味弥漫,野猫蹲在墙头,凄厉地叫。
她来不及转头,就被巨大的爪子横扫抓起,锋利如刀的鳞片,卡在喉咙处,稍微动一动就会血溅三尺。
一阵剧痛几乎将她撕裂,穿心的疼和冷同时袭来,她被卡住命脉,动弹不得。
一双明晃晃的眼珠正在盯着她,岩石般的头颅,嘴边沾满新鲜的血迹,不知道刚刚咬了几个人。
千懿一掌过去,像平时施放灵力,怪物却纹丝不动,野猫路过,被一脚踩成肉泥。
那只巨大的爪子越捏越紧。
但她的声音此刻只是微乎其微,怪物冲着她吐着热气。
“洛枫,你是洛枫吗?!!”就在被吞进口中的最后一秒:“你怎么,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呜呜呜呜呜?”那只雪怪说不出话来。
她清楚地记得,那日东澜海的春熙灯节,洛枫曾经告诉过自己,雪人一旦疯魔变成雪怪,就什么都不会记得,而雪人的角里的毒液也会在疯魔时变成攻击人的武器。
眼前的人,不会是别人了。
“洛枫,你醒醒,你不是雪怪,你是人啊!”
她双眼一热,泪水差一点就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