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本不必如此!”千懿暗嘲:“打出一方新天地,更要守得住才是。”
可是她转念一想。
未来即使她不做,那位容渊王子也不可能甘于沉寂,想到这儿,她忽然觉得安心,似乎身后总有人在,尽管他们才见过几面,仅此而已。
“我从前问过嘉肆,在父王没空见我们的时候,我问他你觉得神宫是不是我们的家,嘉肆说只要鹿阳以内,都是我们的家,这都是父王辛辛苦苦守护而来。”千懿说:“我想过,如果狄世炀可以让枫宴城像原先一样,我也许就不会这么恨他,但现在看来根本不是,他根本就不会改变!”
“一切不得不消失的,早晚都会消失。”丘玥放下茶盏,起身将千懿身后的窗户推开,晚风微凉,庭院里那棵崖柏散着木叶独有的香气:“或许对所有事,所有人都是这样。”
千懿面朝着窗外,手下轻轻揉着自己腿上淤青的地方,想着父王和姐姐。
悠悠荡荡,今日是好天气,她赢了绿辰,甚至想要喝点小酒来庆祝,以前都是和嘉宁或者嘉肆在一起的。
“可是我想父王,也想姐姐。”千懿说,既不悲伤,也不算高兴,尽管从前那些回忆如影随形,可他们已经慢慢变成平静的画影,装在心里,偶尔会晃荡,但大部分时间里,她都尽量不去回忆。
远处,此日夕阳与那千万个往日,并无不同。
“现在我们不是孤身一人,未来还未可知,你只管走好每一步就是。你既然活下来,就要好好活着,不能让死去的人白死。”丘玥走过来,轻轻握住她的手。
她定心,鹿阳大地从前山川之绮丽,物华风明已经不复存在,尽管那是她最怀念的时代,那些终究已是过去,只需将好的都深深地记下来,再次上路。
“姑姑刚说容靖是狄世炀最宠爱的王子,那容渊呢?”
她问,顺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蜷在椅子上,靠着椅背,停在崖柏树上的鸟儿正跳来跳去。
“容渊王子在百年之前是最有望接手世迦神君的人,鹿阳的人们都喜欢他,可正因如此,他处处受到狄世炀的压制,和容靖的阻挠。还有梵苓王后,容越无能,但他的母后却精明的很。现如今是容靖站绝对上风。”丘玥道:“这条路对他来说,也并不容易,有谁家的父亲见孩子要做事,就第一个挡在前面的。”
“嗯……”千懿歪着头,忽然有些困了:“那些首神们呢,有支持容渊的么?”
“天枢负责谋划,铁牙是皇家护卫和军队,万有台管理江湖力量,刑律台负责司法,轩辕学宫则是培养新生灵术师,容渊名义上管理天枢阁,其实并无实权。但东澜海则是例外,东澜海王的儿子炎皓霆与容渊自幼便亲如家人。东澜海多年保持中立,这些年民生凋敝,景象凄凉。”丘玥道:“你不在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现在已经不是最好的时候了。”
“狄世炀为何会对容靖如此宠爱?”千懿刚问出口,突然反应过来自己问的很多余。
“因为他欲望足够强,行动力也是。”丘玥说:“而且不择手段,没有底线,与狄世炀一模一样,他喜欢,同时也很忌惮容靖,这也许就是容靖无法成为神君的原因。这件雪人案,很有可能和容靖有关。”
“那么,我们就要先知道,这这雪人到底有什么秘密。”
她脑子转得飞快,刚刚的困意全都不见了。
丘玥点点头:“没错,不过你不是认识他么?”
“他叫洛枫,我和嘉肆在东澜海的时候,他……带我们去玩儿了,他是……我的朋友。”
那年的春熙灯节,她永远都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