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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父亲觉得不能上灵术课也没关系,他就任由我到处玩耍,随便去哪里都可以,那个时候做什么都觉得开心。”
她的指尖微热,手一直放在容渊的手心里,从手背上传来他的温度,就这么一直攥着。
“还疼么。”
“不了。”
“这次还算好。”容渊笑了:“没逞能。”
“我就是想,昆仑阴这种灵兽如果一直混沌不清地发狂,就算我们把它放回去,他还会继续伤人。”千懿很自然地将话题带到了别处:“不过今天还见到了昆仑阴呢,难得。”
“你说的昆仑阴真的是恶兽,方才它唤醒的灵兽冲下了山,都冲到西城凤凰镇里面了。”容渊见她乐滋滋的,虽然并无意破坏气氛。
可千懿一下子站了起来:“灵兽到了西城?那边的人呢,有受伤的么。”
“没有。”容渊说:“铁牙里面,有很高灵力的驯兽师。”
千懿看着他。
“不信我?”他半抬着眼。
“那些灵兽都不是好对付的。”千懿说:“驯兽师在哪儿呢。”
“不然我带你去西城看看?”容渊说:“御星也在那儿呢,他想和我一起来,被我按在西城府。”
或许是重生之后,她终于深刻地明白,所有被迫付出的代价承担的命运,都要在适当的时候,全部通还回来,她不想让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容渊这么一说,她才肯相信。
“对了,有件事情很奇怪。”千懿俯下身坐回容渊身边,将刚刚在密林中看到的,徐能莫名其妙的死全部告诉容渊。他微微蹙眉:“徐能就这么消失了?”
“我觉得很奇怪,但又找不出他没死的证据。”
“交给我吧。”容渊道:“刑律台里的人会去查的,至少这段时间他不能再帮容靖做任何事情了。”
那晶莹面孔就在他面前,容渊只要再往前一点儿,就是她的鼻尖。
呼出的气温热的弥漫着,一点点渗入空气里。
身后苍穹无边。
千懿看容渊的眼,向后微微一侧,却忽然想起那天在轩辕学宫廊下,容渊说“你知道我想保护你,并不因为你是我的谋士,那句话她听进去了,从那之后,他好像履行诺言一般陪在自己身边。
“你能不能帮我个忙。”他很诚恳的语气打断了她的出神:“我刚刚好像受了点伤。”
千懿朝着容渊背后一看,容渊的左臂上面,战甲刚好没有覆盖的地方,有血迹淡淡地渗出来。
“疼不疼啊?”千懿小心翼翼地解开战甲,才发现那是道很深的伤口,看样子是被哪只发狂灵兽的尖牙利爪撕裂的。
“很深么。”背对着她的人说。
“有点。”
他动了动肩膀,将战甲松脱落在地上,自己侧脸看去。
千懿将暖热的手掌放在容渊的伤口上方,试着用疗愈术。
“你刚刚才荒原寒冰的沉睡咒,现在就别动手了。”容渊说:“不过你可能得先去树后面待一下,我得把衣服脱下来。”
“嗯?”
“天池水不是可以疗伤么?”容渊说着便向水边走去,解开衣服,低着头往身上浇水。
男人的背上有几道长长的伤痕,凹凸不平。
是什么时候受的伤呢,在密室里么?她心里忽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你好了吗。”千懿站在树后面。
那边并没有说话,只听得见微微的水声。
“容渊王子?”
还是无人应答。
千懿从树后面走了出去,却发现水面上一片平静,就好像根本没有人来过,静静的湖面倒映着同样寂寥的天空。
“容渊王子!”她朝着水面喊道:“你听得见吗!!你在哪儿?”
她忽然想起上次被容靖带来这里,她失神的时候走到水面之上,脚下浮现出一张巨大而狰狞的鬼脸狐狸。
“不会吧。”千懿心想。
那只狐狸把容渊给扯到水里去了?
还是成了大精的狐狸。
她皱着眉头朝着水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