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好,可过去的已经都过去了。”
“我不轻易怀疑。”容渊道:“你知我心。”
“千懿深知。”
“就算像你说的这样,我有一件事不明白。”容渊目光犹如一把锁,将她扣在原地。
“王子请讲。”
“你为何还是躲着我。”容渊见她淡定如常,不肯露出一丝的脆弱,话语中的利刃更加分明。
“王子可想过,你我未来会如何,有朝一日枫宴城大定,我们是会分道扬镳,还是就这样,一直到永远呢。”她想了想,问。
“我没想过。”
“我没有躲着你,我只是尽自己的职责。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也没想过。”千懿说。
“你想要什么。”那柄利刃彻底出鞘,翻转了方向,亮出森森寒光。
她抬眼,长风寥寥,从两人之间穿越而过,天地之间,只剩他一双如墨眼眸。
“我说我也想要有自己的一番天地,王子不会觉得奇怪吧。”千懿淡淡一笑:“无论做什么,即使是去做香饼或者灵兽猎人,我也想要成为自己应该有的样子。可我父亲曾经对我说说过,要有志向,更要立志高远如此方能抵挡这漫漫人生的消磨。可现在的我不想再在这兵荒马乱中生活,日后我会远远地离开这儿,到一个没有人认得我的地方去。我总觉得要么就做自己最擅长的事,要么就是喜欢的,最好两者皆有。”
“你的仇人在神宫里,在世迦神族里么。”他没听她的话,而是单刀直入。
“所以王子,你会让我走么?”千懿也并不为其所动。
两人都没有回答。
“王子,今日多有冒犯。”千懿颔首:“还请王子见谅,都是些昏话,千懿在丘玥姑姑面前发过誓,一一定会竭尽所能给予王子支持。千懿非圣贤,甚至连清明豁达之人都算不上,可我与王子相同之处在于枫宴城的当下和未来,此心与君同。至于其他的事情,就顺其自然。”
“没有事情可以瞒得过我,尤其是你。”容渊上前:“可我根本不在乎什么别的,除了你。”
“若是觉得现在很好,就没必要再往前一步了。”她说。
“你从来不肯面对自己。”他的气息压着她,一时间她未能想出要说什么。
她下了实心要把他顶回去,人在恨到极致的时候,什么都不会管。
她对着他的眼睛:“王子,你不是我可以想的人。千懿告辞。”
她说完,颔首,转身,走了几步停下,本想说些什么,顿了顿,又走了。
看着千懿走远,容渊在原地,说不出的滋味复杂,这个女孩子,什么都能挡得住,即使在他身边,即使已经当着面哭了出来,却还是对不想提的事情只字不提,他负手而立,寒风从领口灌进去,他竟也觉得冷。
“王子,你想知道千懿姑娘的身世,查起来很方便啊。”翰城从容渊身后探出头,看了看他脸上的表情,而后小声地说。
“她一定是带着仇的,她的仇人很可能就在我们身边,最好是已经死了,若是不死,她一定是要报仇的。”容渊说,她看着千懿敲开天印大门,那扇门闪出一道缝隙,有光从里面洒出来。
她闪身进入,门轰地一下关上。
仿佛刚才的事情都没发生过,一切寂静。
“我就是要她自己告诉我。若是我去查就是另外一回事。”容渊的视线凝在天印那锁闭的大门上:“她早晚会告诉我。”
翰城惊讶:“她的仇人怎么会在我们身边呢。”
“要让她信任一个人,不易。看上去行事正直,但心中终究是不为所动,事情想得太明白,路就走尽了。”
容渊那张寒冰般的面孔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她真的很像麟嘉和,嘉和的性情不是这样。”容渊说,他忽然笑了笑,那个笑在翰城看来有些自嘲,却还是带着掌控一切的味道:“随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