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湿漉漉钞票的那一种?
杨真摇摇头:“不,我没钱。”
女教师傻眼了。
没钱交学费还说得这么淡定超然好像老子就是穷逼怎么地吧,这种学生头一次见。
围观群众里,不知是谁带头“嘁”了一声,接着各种嗤笑声在报名处此起彼伏。
杨真充耳不闻,对于他来说,来新宫大附属上学那是答应“老头子”的事,“老头子”说手续会办好他才来的。既然没办好,大不了不上就是,反正他自学的课程考个麻省理工绰绰有余了,上不上新宫大附属还真无所谓。
再说,他如今一门心思都在修真上,对世俗的东西实在兴趣不大。
“没钱……不能报名么?”杨真问。
女教师用看傻子一样的视线看他,那样子好像在反问:“你说呢?”
“明白了。”杨真点点头,正要转身离开,忽然有人拉住了他。
这是一个谢顶严重的小老头,身材圆的好像皮球、头顶亮得好像灯泡。杨真正想问他有什么事,女教师噌地站了起来,报名处的老师都站了起来,身边一片压抑的低呼,学生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每个人的嘴里都能听到一个名词:
“校长。”
“校长?”
杨真也听到了,成为了修真者,他的视觉,听觉都超出常人,那些压抑的低呼他听到了,但没想到这个颇有几分喜剧色彩的老头就是新宫大附属的校长,更没想到校长突然找他。
校长扶了扶着脸上的细圆框金丝眼镜,深深地看了眼杨真,然后走向女教师,压低了嗓子冲她耳语:
“这个人,别收学费了。”
他的声音太低了,旁边又有各种杂音干扰,这次杨真没听见,他只看到校长拿出一份密封的文件袋递了过去。
女教师满腹狐疑地接过,心想这世上还有不用交学费的学生?又不是搞九年义务教育。还有校长干嘛神神秘秘的?但旋即她恍然了:
市里一向重视人才教育,看来是这位学生申请了特困生补助,这样没钱交学费也就有的解释了。不过这种东西打个电话来说一声就行,校长亲自送来未免小题大做了点。
女教师打开文件袋瞄了一眼……
杨真正准备要走,忽然发觉身后有异,他回头一看,发现那位女老师突然变成了石像。
石像扑籁籁地往下掉灰,因为女教师全身都在频频发抖,拿着文件的手捏得紧紧地,视线先是凝固在纸面上,然后又在杨真和文件之间来回巡弋不定。
杨真留意到女老师异常的反应,看起来她就好像突然不认识字了一般,甚至还把纸张颠来倒去看了好几遍,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红。
“难道老师生病了?”杨真心想。
身为兵王对于医学当然也要有所研究,杨真记得曾在一份医学论文上看到过,有一种罕见的帕金森病临床表现就是这样的,接下去就要四肢抽搐口吐白沫,最后变成植物人。
他正想是不是赶紧叫个医生,女教师突然一路小跑冲了过来:
“这位同学,你为什么要走呢?是对我们学校有哪里不满意吗?”
那袋子里装的根本不是教育部门的批条,而是校董会的特别邀请函!
“哈~?”杨真瞪大了眼睛。
这态度转变得也太突然了吧?
“不错!”校长亲切地拉住了他的手,“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只管提,我们会认真考虑你的意见的。”
“这……”
说实话杨真有点犹豫,现在他还真有点不想读了——虽说是答应“死老头”的事,但这个学校明显也是那种狗眼看人的地方,再说他现在忙着修真,对上学什么的兴趣本就不大。
他的表情落在校长的眼中,于是这位老人又加了一句:
“或者你还有什么别的要求都可以说!”
这无异于加了一枚重磅炸弹。全场哗然,校长和老师的态度就好像生怕这个人不来就读一样,学生们瞪着失去高光地视线,看着全身写满“我是农民工”字样的杨真,纷纷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视。
“这,这个……”杨真也觉得有点不科学,女教师先前客套——客套中带着鄙视,现在在自己面前简直只能用低眉顺眼来形容,前后变化太明显了。
更何况还有校长亲自出面。
难道就是因为那个文件袋?难道那是“死老头”派人送来的?
虽然“死老头”说过“会办妥手续”,不过“妥”到这个份上还真没想到。
杨真忍不住向放在桌面上的文件瞄了一眼,可惜女教师把它盖住了,他只能看到文件背面鸢尾花的水印,精致、美丽,隐含着贵族般神秘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