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狍子穿行在林木之间。
在狍子身后,两个男子紧追不舍。
两人都有一米八以上,只不过跑在前边的身材颀长,脚步轻快,行动敏捷。
跑在后边的虎背熊腰更显强壮,一路奔来“嗵嗵嗵”的脚步声,老远就能震人耳膜。
“老黑你能不能脚步轻一点,就你这脚步声还打猎呢,有猎物也老远就被你吓跑了!”前边的男子一边跑一边叫。
他叫白杨,是这片原始森林的护林员。不过在那个年代,很多山林野兽都未曾列入珍稀动物保护名录,尤其在这北方的森林里,狍子更是遍地都是。
所以白杨偶尔会捕杀一两只野兽改善生活。这两天他的好兄弟铁牛进山来看他,两个人便带上猎刀猎枪,进入森林捕猎。
“你少XX说废话,再不赶紧着点,那傻狍子要跑没影了!”铁牛立刻回了一句。
“还不是你的脚步声把它惊跑了,要不然咱们已经把它打下来了!”
他们俩见面就爱斗嘴,其实感情比亲兄弟还好。几个月不见,两个人就会忍不住地抽时间或者你来看我,或者我去看你。
只不过近几年差不多都是铁牛来看白杨,因为白杨这个护林员没轮班的,长年累月就他一个人,如果要出去几天,还得去县里找领导请假。
而铁牛却是在两年前从军队复员之后,赶上“个体经营”逐渐放开,他撇下安排好的工作不做,自个儿干起了“倒爷”——也就是倒买倒卖的小商贩。
虽然因生性懒散,铁牛并没有赚到很多钱,但时间上却能自主分配。
此时已经入春,但在北方的林子里,积雪仍未化净。
兄弟俩沿着狍子留在雪地上的足迹一路追踪,陡然间眼前一亮,前方出现一片林木稀疏的山坡。
山坡上仍有一层厚厚的积雪,阳光投射在雪面上,反射出亮闪闪的光彩。
而那串狍子的脚印,印在平坦的雪面上,尤其显得清晰入目。
铁牛拔脚就要往山坡下跑,却不料白杨“啊呀”一声惊呼,陡然向后跌坐在了雪地上。
“怎么啦?脚滑了?”铁牛立刻回身去扶白杨。
白杨却一手将他手拨开,楞楞地向着那片铺满白雪的山坡看了又看,这才回脸瞥了铁牛一眼。
“刚刚,就在那儿,你什么都没看见?”他问,一边用手向着那片山坡一指。
“看见什么啦?什么也没有啊!”铁牛说。
白杨吸口气定定神,再向那片山坡瞧看。
确确实实,那片山坡上除了平坦而洁白的雪面,就只有稀稀落落几颗小树。
可是方才,他明明看到了很恐怖的景象,难道是他眼花看错了?
“你到底怎么啦?”铁牛说,再次伸手将白杨从雪地上拽起来。
“没事,刚刚眼花了!”白杨轻描淡写,一边伸手拍一拍屁股上的白雪。
铁牛也帮着他拍,白杨一把拨开他手,笑骂道:“你爪子往哪儿拍呢?”
“还能往哪儿拍?你又不是个娘们儿!”铁牛呵呵一笑,“赶紧走吧,耽搁这么半天了,只怕那傻狍子真跑没影了!”
“已经跑得没影了!”白杨说,心里琢磨一下,“要不今儿回去算了,要打狍子明天再出来,我总觉得今儿有些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没想到你还是个小迷信啊!”
“可我刚刚确实看到了些东西,就在那儿!”白杨说,又往那片雪坡指了一指。
“可那儿什么也没有啊!你究竟看到什么啦?”铁牛问。
白杨迟疑了一下,才慢慢吞吞说出来。
“我看见……有两只血红血红的……也不知是狼还是狗,在地面上窜来窜去不断吼叫!”
他是真的看到了,就在刚刚穿过树林走近这片山坡的时候,他一眼看到前方的雪面上,有两只血红血红的凶兽,冲着他们不住地狂吠乱叫。
而且最可怕的是,那两只凶兽之所以血红血红,很像是被整个剥了皮一样。
以至于血红的粘液不断滴落在洁白的雪面上,令白杨不仅感觉到惊怕,更是感觉到恶心。
“我看你真是发烧烧糊涂了吧?”铁牛忍不住地想笑,干脆脱下一只手套,想用手背碰一碰白杨额头。
“我没发烧,也不糊涂!”白杨没好气地挡开他手。
“不糊涂你会说胡话?”铁牛反瞪他一眼,一边戴上手套,一边迈开大步走向那片雪坡,“你是说看到这儿有两只……”
他的话只说到此,随着他“哎呦”一叫,白杨看见他整个身体往下一陷,好像是踩到了一个地洞之类。
幸好那地洞看来并不宽阔,铁牛两腿陷落,一个大屁股却被卡住了,赶忙弯腰趴伏在雪地上,一边乱叫:“老白快拉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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