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好似两条搁浅的鱼,挣扎缠绵在一起,好久之后才大汗淋漓的分开。
容音靠在他光裸的怀里,一下又一下抚摸着他手臂上长长的疤痕。
她似乎很喜欢这条疤,有时候会怔怔的看着这条疤痕出神很久。
傅邢薄伸长手臂将她揽在怀里,问:“为什么你总是盯着这条疤痕?”
容音沉默了几秒钟,突然问:“这条疤痕是怎么来的?”
傅邢薄随手拿起一根烟点燃,似是不愿多提,淡淡的说:“十八岁那年被火烧的。”
“那场火……是不是很大?”
他想了想,说:“那是我记忆中最大的一场火,我差点被烧死。”
是啊,那场火确实很大,几乎烧红了半边天空,容音静静的感受着指尖凹凸不平的疤痕,她当时也在现场,也差点被烧死。
容音往他怀里钻了钻,说:“能不能给我讲讲那场大火。”
傅邢薄皱眉,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对那场大火这么感兴趣。
当年啊,年少轻狂,那件事情是他最不愿意回忆的。
他弹了弹烟灰,说:“没什么,就是在一个小镇上,半夜旅馆着了火。”
容音还等着下文,半响却听不到他的声音,抬头疑惑的问:“没了?”
“没了,”傅邢薄言简意赅:“就这些,没什么好讲的。”
容音怔了怔,原来她在他心里竟然这么不值一提。
被她记在心里,多年念念不忘的事情,他竟然全都忘记了。
原来他早就忘记她了啊。
难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一样。
亏她还心头小鹿乱撞,期待了很久,甚至对着镜子练习了很长时间的表情,心头忐忑的揣着想了很久的开场白。
却一句都没有用上。
他早把她忘得一干二净。
见她沉默,傅邢薄问:“你为什么对当年那场大火这么感兴趣?”
容音说:“就是想知道多大的火,能留下这么深的伤疤。”
不知道为什么,埋在心口很想大声告诉他的那些话,突然就一句都不想说了。
既然他已经忘了,那就彻底忘干净一点吧。
反正她都要死了,那些承诺,那些秘密,就和她一起埋进土里吧。
容音往他怀里钻了钻,迟疑了一下,问:“今天能不能别走,陪我一晚。”
每次欢爱完之后他都会离开,仿佛这里是一个烟花场所,而她不过是个等他临幸的妓女,除了欢愉再无其他。
傅邢薄拿着烟的手顿了一下,淡淡的嗯了一声。
她嘴角扬起一抹笑,仿佛偷吃了糖果的孩子,钻进他怀里满足的闭上了双眼。
傅邢薄掐灭烟蒂,扔进床头柜上的灰缸里,盯着她的侧脸看了许久,侧身将她抱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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