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在云鬓之间方能尽显其美,它与你此时的衣裙倒是相配得很。”他看着她的发髻,并没有饰物。
她微微一怔,原来他是给她买的花。
她眼神一暗,这些年来她跟着孟靖云走南闯北,靖云总是会为容岚挑选各种礼物,以发簪项链为多,但是他从未送过她什么。
“美。”秦虬盯着她看,突然感叹道。
她回过神来。
在她出神之际,秦虬以为她是默认了,于是替她戴上了。
“不必。”她准备将花摘掉。
“花被摘下本就寿命不长,朝夕间便会枯萎,何不让它展现它的价值,也无悔于世间行一遭。”他认真地说。
她惨然一笑,是啊,越是美的东西越是只争朝夕,她都已经离开了神木宫,那就是要将靖云放下,活出自我,为何还要困着自己?
“多谢。”她脸色绯红,语气却平淡。
他笑了。
“这些银子应该足够你置办食物和骆驼之类的了。”楚微丢了一个荷包给他。
秦虬接过荷包,也是如她之前的衣物一样的青色,荷包上锈着一朵白色的玉兰。
“秦某多谢姑娘多日的照顾,待我回到玲珑城,必定登门道谢。”
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说:“到时不拔刀相向已算是答谢。”
“此话何意?”
“到时你能活着回来再说。”
这世间最危险的地方,一个是沙漠,一个大海。沙漠中有太多不可预测的因素,人类对它的了解知之甚少,不知多少人的枯骨埋在风沙之下。由于各种原因,还是各种不怕死的人向它的深处走去。
“姑娘请放心,秦虬一定会活着将龙舌草带回去,顾师兄还在中原等我回去。”
她勾勾了唇,没有多说什么。
秦虬离开后不久,又来了一个异族装扮的男人,他戴着帽子,在楚微面前停下来。
“姑娘,您托我做的事已经办妥。”男人搓搓手掌,谄媚地笑着,“您托我找的人可不是个省油的人,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替您打听的。”
“得了。”她丢了一袋银子给他。
“谢谢姑娘。”男人连连感激。
楚微伸出右手摸了摸发髻上的花,淡淡地笑了笑。
草庐。
古松之下,石桌上摆着几壶酒,两个杯子,坐着两个中年男人,他们惬意地喝着酒。
“这酒虽醇厚,还是比桃花醉少了几个滋味。”褴褛的男子叹息,“只是再也没有机会喝到了。”
“你已多喝了几年该知足了。”另一个青袍男子说。
“呵,我瞒着青葙的死讯,以为他有一日能够为了自己活下去,结果还是如此。”
“袁华确实是个心思缜密歹毒之人。”
楚微俯下身子,探了探他的体温,尸体已经完全冰冷,看来已经死了很久。
“阿微,你没事吧?”
楚微摇摇头。
“你在中原有惦记的人吧?”
“嗯?”
“你总是会望向中原的方向,假如没有惦记的人,不会那么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