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警察的频道。”苏菏指了指收音机,“他们说要继续在这一块地毯式搜索。”
“你是不是困了?”见孔洛还是双眼迷离的样子,苏菏歪头问道。
孔洛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快要到早上七点了,三个多小时的时光就在紧张的氛围中飞快流逝。
虽然不应该,但是此刻放松下来的她还是打了个超级长的哈欠,确实是……有点困。
苏菏见她困倦袭上心头,贴心的拧小了收音机的声音,语气也变得柔和:“睡一会吧,有任何情况我会叫你的。”
“好啊,你不要一个人偷偷走掉啊……”孔洛抵挡不住疲倦,语焉不详的嘟囔着,身体缓缓向下沉,思维也逐渐陷进混沌。
她是真的困了,紧绷了几个小时的弦在此刻终于松弛下来,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苏菏起身,走到孔洛身边,半跪在她面前,伸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但是在半空中生生的住了手。
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只能闭上眼,不再去看孔洛熟睡中的脸庞,接着,他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洛儿,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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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孔洛再次睁眼,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了。
苏菏还是坐在那里,他仿佛一尊雕像一般,一遍一遍的看着苏凌峙写的信。
他身体端正的坐着,仿佛是被艺术家雕刻而成,眼神深邃而沉静,面上的表情严谨且冷静。
苏菏一直在那里,看着,思考着,一动不动,仿佛时间已经停止,仅仅是坐在那里,孔洛就嗅到了一种沉稳的味道。
他没有走。
孔洛松了口气,刚刚醒来的一瞬间,她一睁开沉重的眼睛,就感觉自己仿佛被世界抛弃在了这个无人知晓的地下洞穴。
外面的世界井然有序的转动着,而自己却在这个地方逐渐死去,慢慢腐烂。
还好,苏菏还在,他的存在让孔洛逐渐摆脱被世界遗弃的空虚感。
但是,她晃了晃脖子,抬了抬手,每个动作都还是如此沉重,四肢就像灌了铅一样的不听使唤。
“醒了?”
苏菏听到动静,回头看着孔洛,孔洛点点头,从沙发上撑起身子。
“想吃点东西吗?”苏菏拿出一块压缩饼干和一瓶水递过去:“有点热,这里不透气,就没有开火,随便吃点将就下吧。”
恰好肚子咕咕叫着抗议起来,孔洛也不挑,一边吃着饼干一边问:“现在怎么样了?”
“警察把这一块搜的干干净净,他们以为我们趁着深夜逃走了。”苏菏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得意。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
确实有点热,孔洛觉得身上黏糊糊的,海边城市果然十分潮湿,她现在只想好好洗个澡。
苏菏看了眼时间:“现在两点半了,等到三点,看警方是否将人撤走,我们就离开。”
“图书馆开到几点啊?”
“五点,所以我们动作要快。”
正说到这里,收音机里传来声响,苏菏仔细听着,露出了“一切尽早掌握中”的表情。
“他们现在撤掉了搜索的人手,只留下人守住现场,我们可以出发了,从这里出发大概走二十分钟有一个农场,我们去那里找个车。”
孔洛被饼干噎住,咳了半天:“我可醒的太是时候了吧。”
苏菏笑笑不答话,催促着她吃完东西后,一起离开。
下午两点四十,新西兰正恰艳阳高照。
苏菏带着孔洛一路躲躲闪闪的去往那个农场,虽然苏菏一再保证这附近绝对没有警察巡逻了,孔洛还是觉得无比的心慌,一路像做贼一样的东张西望。
慌什么呢?自己又不是真正的罪犯。
翻过最后一个小坡,苏菏口中的农场终于显现在了眼里,孔洛正想问上哪去找车的时候,就看见苏菏弯腰走到路边一辆黑色的老式雪弗兰前。
他四下张望了一下,从外套里掏出了一个长长的铁尺,顺着驾驶座的车窗缝隙捅了下去。
孔洛看着开了车门坐进去的苏菏,目瞪口呆,苏菏脱下外套,扔在后座,看见孔洛还愣在那里,招招手让她赶紧过来。
孔洛心跳得如同兔子蹦起八丈高,一溜烟也钻进车里,不可思议的看着苏菏。
“看着我干什么?”苏菏好奇的问道。
“这就是你找的车?”
“怎么?孔大小姐嫌车太差?”
孔洛摇摇头:“不不不,我是没料到苏大少爷还有这等手艺。”
苏菏埋着头,拉出方向盘下的电线,尝试着触碰电线来点火,听到孔洛这么说,他无奈的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之前在街头混,学了一点没用的东西,专门穿着外套就是为了带这玩意儿。”
苏菏指了指放在孔洛脚边的铁尺:“本地人的车大多都是这种老式轿车,要找车倒是挺方便的。”
这就是这么闷热他还要穿着外套的原因呀,孔洛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