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
“快快,县令开仓赈灾了,晚去就拿不到米了。”
人群中,也不知道谁高呼了一声,只见百姓们纷纷抄起身边趁手的工具,乌央乌央的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叔,咱们也去看看?”
“好,安儿坐稳了。”
马车随着人流来到了县令府门前,和朱大宝长得很像的中年男人安抚着众人的情绪。
“大家别慌,一个一个的领米,我身为地方父母官,定不会让百姓们忍饥挨饿。”
朱富贵面色很虚,讲上几句话额头上的汗水层层的落下,许是因为长时间吃不饱的关系,一张大脸深深地凹陷下去。
街道上排起了长队,从街头到隔几条街道的街尾。
“听说县老爷是私自开仓赈灾,保不齐要被砍掉脑袋的。”
“真假的,要真因为咱们县令老爷被砍头了,咱万通县还上哪里去找这么好的父母官?”
“那大米咱们还要不要?”
“要你奶奶个爪,县老爷对咱们百姓好,咱们百姓也不能陷害县老爷才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竟然将方才领到的大米都捣毁了了米车里。
“县老爷,我们心里明白您是为了我们好,可我们不想看您有难。”
“对,咱们不能害的您。“
“就是,我们就是去啃树皮也不能害您。”
原本渐渐见底儿的米车又满了起来,朱富贵眼泪含眼眶,又感动又是难过。
“我身为地方父母官,竟在灾祸之年让百姓们忍饥挨饿,本官无颜面对你们。”
说着,朱富贵抬起袖子擦拭着眼角留下来的泪水,将脑袋上的乌纱帽摘了下来放在众人面前。
“各位的好意本官心领了,可若不开仓赈灾,我们万通县江湖尸横遍野,比起百姓们受苦,死本官一个无妨。”
显然朱富贵已经做了决定,就算没有圣上之意开仓赈灾,他也要打开粮仓,即便丢掉乌纱帽丢掉脑袋。
“来人,继续发放灾粮,凡事有本官顶着。”
“是,大人。”
衙役们负责发放带,在师爷的搀扶下朱富贵坐在了一旁的台阶上。
“难得的好官。”
在没有圣旨下,开仓放粮那是杀头大罪,可朱富贵宁愿莫挨着掉脑袋的危险也要如此,别说北辰国了,就算是七国也嫌少有这么好的清官。
“叔,你等我。”
背着包裹,云安安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穿过人群来到了朱富贵面前。
“县令大人。”
“姑娘是何人?”
看着眼前衣着寻常却难掩贵气的女子,朱富贵想要起身想迎,云安安先一步按住了朱富贵的胳膊。
“我路过此地,受人之托给县令大人带一些礼物。”
说着,云安安将背包中包好的银票放在朱富贵手中。
“这些是朱大宝,甲等丁班的学生,应天学院院长,云相爷的一些心意。”
“这些是我和我叔的一些心意。”
“这个是我叔的令牌,拿着它,到时候即便钦差下来彻查此事,也可保你无忧。”
一抹笑意浮现在唇角,将该交的东西都交给了朱富贵,云安安也不再说多余的话语,转身再次穿过人去坐上马车离开。
朱富贵满眼不解,当他打开布包之时,竟然看到一张一张面额巨大的银票,以及自家儿子写的一封信。
除此之外,还有一枚令牌。
看到令牌上刻着的逸王两个字,朱富贵吓的当场跪在地上。
“王,王,王……”
一旁的师爷见状 ,连忙搀扶着跪地不起的朱富贵。
“大人,您这是饿糊涂了,怎么还学狗叫了。”
“屁,刚才那人是逸王妃!!”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