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极怕她的样子?接着,他们就见识了她美丽容颜下的暴戾。大伙都没有看清楚,只见她的身形微动,手轻微抬起,就听得孔几近的脸上“噼噼啪啪”的一阵爆响,打得他一连几个转圈,响声停了半天,他还在晃悠,脸上已经肿起了老高,鼻子里血喷泉一般的喷流!
少年们怒了,这些人打虎擒狼无所畏惧,上刀山下火海眉头不皱的勇士,见有人居然敢当着他们的面欺负这些天他们已经视为英雄的孔几近,是可忍孰不可忍,众人纵身上前,要围殴绿衣女子。绿衣女子一声朗笑,接着是更加鲜亮的“噼噼啪啪”的声响,少年们这一次连站着的都没有了,直接被她一个个的打翻在地,捂着脸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人踢了起来,踢出了帐幕,落在了外面的草地上,孟平通、曾大眼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接着他们只见一道绿影闪过,好像手里还拖着一个人,瞬间消失在茫茫的草场里了。
孔几近被绿蛇掳了,扔到了一个草堆里,这时候一群丁零武士已经追了过来。绿蛇盈盈一笑,武士们被她吸引了过来。这些武士都是血气方刚的青年,见了一个孤零零的女子,而且艳光四射,都是暗流口水,围住了绿蛇。一个武士色迷迷的笑道:“妹儿,干么一个人在这里?哥带你玩好不好?”
绿蛇也是一笑,“好呀。我只是一个人寂寞得很,又没有吃东西。”
那个武士大笑道:“没有吃东西?哥这里什么都有!来来来。”他扑了上去,要捉住女子,女子轻笑着在他身边一转,两个人一起扑进了草丛中,众人正在好笑,又有点羡慕嫉妒恨,就听到了他们伙伴的惨呼,接着就看到他的肢体在空中飞舞,然后“啪嗒”“啪嗒”的落进了草丛,一个绿影在喷溅的血雾中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正是那个绿衣女子,嘴上还带着血渍!她生生的吃了一个高大强壮的武士!武士们震惊了,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有的人却是已经想起了一个传说,脸色突变,浑身筛糠一般。有人更是低声叫出来:“绿蛇!”
绿蛇笑了,她的笑容是那样的灿烂,却又是如此的瘆人!她踢起了落在草丛里的一条人腿,手里拿着一条手臂,武士们想跑,却是双腿哆嗦,连转身都没有了能力。绿蛇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很多人听说过她的故事,“宁愿见到猛虎,不要见到绿蛇”;还说“绿蛇一笑便吃人,绿蛇一怒人得脱”。现在,她的脸上变色,就表示她已经不想吃人了吧。人们心头惴恐,也有希冀。
绿蛇没有看他们,好像在对空气说话,“告诉你们的丁零王,不要打扰我。我只是带着几个汉人朋友玩玩。你们快滚。”为首的武士想要跑,被人拉住,然后众人滚到地上。翻滚了几下。爬起来牵着马。退出去几步,跳上马如飞一般的回转来。
那边孔几近钻出了草丛,看着散落的人的肢体,喉咙好像被人掐住了,出不来气。绿蛇提着他,在草丛间穿行,来到王庭的外面,把他放在一个树丛后面。纵身进了王庭。
丁零王听说有人竟然敢在他的王庭掳人,而且掳走的还是他近来非常看重的孔几近,是气不打一处来,命令手下的武士四处追缉那个绿衣女子。孟平通和曾大眼摇头不已,丁零王看着两人肿的馒头也似的脸,说道:“你们得罪的到底是哪个?她为什么只是打人,却没有伤人、杀人?”
孟曾两个互相看看,苦笑一声,说道:“那个是绿蛇。怎么惹上她的?这还要从去年说起。”丁零王却已经脸上变色,失声叫道:“绿蛇?你们惹了她?你们真是嫌命长啊!”正在这时。一声轻笑,一缕淡淡的绿烟在众人面前绕过。丁零王大叫:“留心!”众人一阵混乱过后,武士纷纷出手,围住了一个绿衣女子,武士虽然人数很多,但是在中间的绿衣女却是一点不惧,指东打西,指南打北,打的武士人仰马翻的。绿衣女虽然稳占上风,只是武士众多,她还是无法打出重围。丁零王大急,这是公然挑战他的王位,挑战他在丁零的权威,就要亲自上前,被孟平通、曾大眼两人拉住了,“大王,这个人不是一般人!您的这些武士解决不了她。”“我们快走!”丁零王在二人还有其他贵官的簇拥下离开了大帐。他们在别的帐幕等了半天,那群武士鼻青脸肿的来了。丁零王心头震怒,正想发兵,又一群人急急忙忙的奔来了,却是他派出去寻找孔几近的武士。
这群武士到了跟前,给王爷磕头,为首的武士说道:“那个绿蛇大王说了,她抓走几个汉人,就是玩玩,过一段时间就会放回来的。请王爷不要再派人找了。如果再有人去打扰,绿蛇说……”那个带头的武士不敢说了。
丁零王知道没有什么好话,脸上铁青说道:“说吧。我不会怪罪的。”
“她说,如果再见到丁零的武士,就杀了吃掉!”说的时候,不由得浑身哆嗦,牙齿打颤,显然他见到了令他恐惧的事情。丁零王想要说些什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措辞,如果被对方一句话就给吓住了,不再派人寻找那个汉人,面子上也过不去。一个头发花白的贵官走到丁零王的跟前,这是丁零的国相,叫做北海仁的,说道:“王爷,绿蛇这些年一直和丁零井水不犯河水,互相之间相处的还算融洽。她这一次来,也没有伤人,只是在动手的时候,打了几下。既然她这样说了,可能对汉人国师也没有恶意,可能过些日子汉人国师就会回来的。我看大王没必要忧虑了。”
丁零王点点头,说道:“也好。”
不一会,绿蛇一个人又跑了出来,显然是里面人多,没有得手。武士们也不敢追赶,只是虚张声势的吆喝,绿蛇已经没了影踪。她到了放置孔几近的地方,把孔几近放到马上,赶着马,自己跟着马,往西面来。到了一个树林,绿蛇把他拖下马,孔几近缓过劲来,他只要见到了她,就浑身酥软,没有一点力气,不要说逃跑,就是想要移动一点都很困难。他看着绿蛇,不知道她还要怎么摆治他。
绿蛇拿出了一条人臂,说道:“你吃不吃?”孔几近恐怖的猛摇头。她不乐意的拿出了一个羊皮包,里面是几疙瘩黑红色的肉,一股烟熏过的气息。孔几近拿着吃了。
看他吃了,绿蛇问道:“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从我的身边逃脱的?如果这一次,你还能逃脱,我就不再找你们麻烦了。怎样?”孔几近看看她,没有搭腔,他们第一次逃出她的魔爪,就十分的侥幸,这再一次被抓,没有了能够幸免的念头。
原来,去年三人兴致勃勃的驾着新造的牛车,要顺着丁零最大的河流,他们称之为大河的,找到大河的源头。当时已经冰封雪盖了,天上还不时地有风雪掠过。几人在车上架起了火炉,烤着羊腿,温着酒,悠闲自得的不得了。
就这样在雪地里走了十几天。到了一个山前。河道慢慢窄了。三人看那山十分高大凶恶,山上树林茂密,不时地还能听到猛兽的吼声。三人有点胆怯,拿不定主意,但是如果就此回转头,又怕人笑话。几人争论了半天,决定还是继续走。河随山转,山增河势。他们越走地势越高,虽然能够在河床里的冰面上继续的走,不过抬头看看两岸,河岸就是万丈悬崖,峭壁森然,望不到顶,上面云雾缭绕,风声凄厉,想想夏天的时候,大河喷涌而下的气势。心先自折了。
几人在山里走了几天,还是没有找到源头。几人也不虞迷路,反正顺着河道走就是了。他们车上带的食物却是日渐减少,几人算算,如果这时候回去,食物刚刚够用;如果继续走,食物就是大问题了。他们在车上犹豫,就听得外面拉车的老牛的吼声,掀开车帘,几人立时的呆若木鸡,浑身冰凉,一头斑斓大虎扑在老牛的身上,老牛的头耷拉着,只剩下断断续续的低吼。老虎却是不管不顾的大吃起来。几人不敢动弹,害怕惹起老虎的注意,只是拉紧了车帘,在车里浑身发抖。听着外面老虎好像已经吃饱了,溜溜达达的到了车子跟前,在车子上蹭来蹭去,车子乱颤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几个人面如土色,情知这一次难逃厄运了。
老虎在他们车子附近晃悠着不走,三人也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听到远处有人唱歌,老虎居然转身离开了。几人奇怪,什么人这么大胆,壮起胆子想看看是什么人。拉开了车帘,外面冰雪的河面上,一个淡淡的绿衣女子,正在抚弄着老虎玩!三人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他们没想到还有人跟老虎玩的。
绿衣女子好像看到了车里有人,带着虎走了过来,几个人的心口通通直跳,这个女子太美了!美得使他们立马忘了老虎的厉害。
女子到了车子跟前,探头进来,看着几个人,笑了,“你们几个人怎么回事?干嘛进了这样的木头盒子里,出不来了?”显然她没有见过车子,以为他们待的是个木头盒子。
孔几近胆子又有了,笑道:“你这女娃儿,跟老虎玩个什么劲!让你的老虎走开了。”
绿衣女子自然就是绿蛇,孔几近等人不知道她的厉害,也没有听说过她。绿蛇嘴里发出了奇怪的“呲呲”声,老虎一个纵跃,消失在岸边的乱石后。
几个人见老虎没了,害怕它一会再来,一时还不敢下车。绿蛇却是急躁起来,伸手就抓住了曾大眼,曾大眼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就被提了出去,扔在了雪地上,接着两人也都被扔了出去,她自己钻进了车里,三人急忙爬起,想要把她赶下来,只见她随意的一挥手,三人就跌出了数尺外,三人这时候总算是明白了,自己今天碰上了异人高手了。是福是祸,三人一时还看不出,只得在雪地里等。只是这山间河谷里面,风顺着河道刮,众人一会儿就快要冻僵了。正在没有办法可想,绿蛇却自己钻出了车子,几人看着她,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如此年轻,恐怕只有二十不到年纪的小女孩,为何有如此可怖的本领。
绿蛇上下打量着几人,眼神好像一个人在打量待宰的羔羊一样,几人被她看的发毛,她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样,已经把他们的衣服剥落了,他们只觉得冷上加冷。绿蛇又笑了,“你们这么年轻,怎么看起来肉都是那么疲沓,一点也不解锁,吃起了恐怕没有嚼头!嗨,只是现在到处都是冰雪,也找不到更好的人了,只好拿你们垫吧垫吧了。”竟然好像要拿他们充饥,而且还不太满意的样子!
几人不怒反笑,孔几近仰天大笑:“哈哈哈!我的肉酸涩咯牙,我看你的肉,细皮嫩肉的,吃起来更合口!我们几个正愁没了食物,把你撕巴撕巴,还能挺几天。”
曾大眼说:“我这个人最会做人肉,撒点盐,弄点油煎了,好吃有营养。”
孟平通说:“啧啧!你们两个只是说吃!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当然不能只是吃了,还要……”他的话没有说完,就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孟平通就觉得脸上一阵火烧火燎的,脑袋里面“嗡”的一阵乱鸣,就失去了知觉。孔几近和曾大眼只听得响声,就没有看清孟平通如何被打倒的。
大荒之北霜裹头,鲲鹏垂翅雁回首;泽畔虎狼长咆哮,少年不惧逍遥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