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在女人堆里胡混的家伙,自己只要一个小手指头就可以摁死他,好像摁死个虱子。只是他一直没有摁死他,一直留着他,却想不到忽然他就成了气候了。
米叶尔忧虑的说:“对方的人马越来越多了!我们必须在对方还没有完全集结完毕的时候,突然出击,打他个措手不及,可能才有胜算。”乌丹眯着眼,看着天空的云彩,米叶尔的到来,给了他很大的喜悦,自己几个月来却没有和她成婚,是自己的不是了,他觉得对不起她。乌丹对她微微一笑,“没事的。”他跨上马,抄起大斧,喝道:“跟我来!”宇侣之招手,一队千人的骑士迅速地集结在乌丹的身后。乌丹笑道:“我们去捉了伊雉邪那个老贼。”众人欢呼,米叶尔虽然觉得他的豪情壮大,却也感觉这么贸然出击的儿戏。上前拉住了乌丹的马缰,叫道:“这样太过冒险了!还是从长计议为是。”
乌丹轻轻地推开了她的手,“相信我,他们奈何不了我的。”脚轻轻一踢,胯下马猛地窜出,一道闪电似的奔驰在积雪没化的荒野上,身后是一彪人马叱呼着飞出。米叶尔见不能阻止乌丹的冒险,下令兵马全部弓箭上弦,防备伊雉邪的人马趁机偷袭。
伊雉邪这一天恰好正在大帐中跟人议论,听说乌丹出了单于庭,在外面巡查,淡淡一笑,觉得乌丹已经日子不多了,在做垂死的挣扎。接着听说乌丹带着人马冲杀了过来,刘虎金一激灵,站了起来。伊雉邪仍然没有在意,他不相信乌丹敢于带着一小队人马来冲击他的千军万马。
在伊雉邪犹豫不决的时候,乌丹已经摘弓在手,弯弓搭箭,在飞驰的马上,大喝一声:“去!”连珠箭发,箭似流星,电光石火间,只听得震天价响,伊雉邪大帐顶上的滚龙大纛一人多粗的旗杆连中三箭,三箭射中,旗杆在风中摇晃了几下,突然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轰然倒了下来!双方的健儿同时发出了雷鸣般的喝彩声,乌丹的人马更是欢声雷动,伊雉邪的兵马却是在极度的震惊后,一个个瞠目矫舌,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要知道那旗杆乃是山中极坚韧的原木所制,是十多个高手匠人花费了极大的精力才伐了下来的,平常人就是刀砍斧剁也要大白天功夫才能砍开、锯断的。这乌丹太子却是在数十丈外,连发三箭,射中了。硕大的旗杆就应手而倒。不是天意是什么?
大帐顶上的大纛翻倒。围上来的兵马还没有在震惊中醒过神来。乌丹的马已经到了,手中的大斧挥动,一排人斗大的脑袋滚落地上,无主的惊马四下里逃散开来。宇侣之带着千人队也泼风般到了,一条巨龙在叛军中搅开了。
只见一大片银灰色的兵马中间,一条金色的巨龙,为首的乌丹金盔金甲,是龙头。手中大斧犹如龙牙,撕咬一下,就是一群人纷纷惨叫着落马;后面就是老酒怪带着二十多个高明卫士,手中刀剑齐施,犹如龙爪,砍瓜切菜一般,杀的对方人仰马翻;再后面是宇侣之的大队人马,犹如龙身,翻动处,甩动处。就是大片的死伤。这条龙呼啸来去,杀进杀出。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去;哪里帐幕大就攻向哪里。只杀得伊雉邪的兵马鬼哭狼嚎,死伤遍野,鬼神皆惊。伊雉邪和刘虎金从一个帐幕躲进另一个帐幕;然后再接着躲到下一个帐幕。层层兵马在大帐的外面围拢来,被冲开,然后再聚拢了,才守得两人没有被乌丹找到。
乌丹领着一千人的队伍在对方阵营里面杀进杀出,也不知杀了多少人,只听得到处是惨呼哀嚎。回头看看,金色的巨龙身上一个个人都是盔歪甲斜了,马喷着响鼻,身上汗水不停地滴落。没有找到伊雉邪,连刘虎金也没有了影子,乌丹心有不甘。一抬头,远处一丛丛的人马,一丛丛的刀枪,一丛丛的弓箭。心中一动,“泼喇喇”马没有等他踢动,就像和主人心思一样,向着人群冲去。宇侣之和老酒怪互相看看,苦笑了一下,催马上前,巨龙再次活了过来,向着人群张凯丽大口。
他们不知道伊雉邪这一次是故意这么做的,就是要引乌丹杀过来的。他不相信乌丹是个神,能够不吃不喝的不停地在千军万马中杀来杀去的;即使他是个铁人,他的手下也应该是血肉之躯,只要把他的爪牙剪除了,不要说一条龙,就是一百条龙,他也可以慢慢的消遣他了!弓弦响动,羽箭雨点一般的飞来。乌丹挥动斧子,遮挡住射向人马的箭。他的眼睛里面只有那个在人丛中若隐若现的伊雉邪,根本听不到山呼海啸的声音,还有身后卫士落马的声响。老酒怪和宇侣之冲到了乌丹的身后,他们想要劝阻他不要上当了,三人的马都是奇快无比,他们跟着乌丹冲进了一个巨大的人马组成的漩涡中了。
伊雉邪叹息了一声,他的计划差一点就成功了,没想到还是没有射中乌丹,让他冲进了人群,而不是在外围就射杀了他。不过这样也好,他不相信乌丹能够在他的精心布置下还能逃脱了。远处那个俏生生的身影,已经撩拨得他心痒难熬了,只要擒住乌丹,那个他不懂得消受的美人就是他的了,还有大好的江山。
乌丹的大斧依然锋利无比,每一斧挥出,就有一蓬鲜血迸溅,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嚎还有肢体撕裂的声响在耳畔响起。他已经麻木了,没有了当初听到这种声音时的兴奋了。他紧盯着伊雉邪,大斧一下下的劈出,人和马不停地倒下,不他们已经倒不下去了,人马挤得水泄不通了。乌丹跳起来,踩在马背上,一步步的逼近了伊雉邪,他已经可以看到伊雉邪眼中的恐惧了。老酒怪和宇侣之也舍了马,跳在人头上,三人背靠着背,犹如风轮般旋转着,割开了任何的阻挡。老酒怪放眼望去,跟着他们杀进来的卫士已经被人三个一伙,五个一簇的隔开了,包围了起来,他们的覆亡只是时间问题了。
伊雉邪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乌丹的战力仍然没有丝毫的减弱,他真的打心眼里佩服起自己了,也只有自己这样的英雄才能制住乌丹这样的人。他挥动手中的旗子,他的人马突然退了开去,留出了一大片的空地在身前,这片空地在乌丹和他的中间,只有不到五十步的距离。乌丹三人的压力突然大减,身边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个人了。乌丹看了伊雉邪一眼,突然露齿一笑,脚尖点在身边的死马身上,身子向后纵出,口中发出了呼啸,他的马咬开了身旁的人马。出现在他的身边。宇侣之老酒怪两人心意相通。也是立即后纵。口中发出了鸣叫,坐骑冲到了身边。三人瞬息间就重新回到了马上,在伊雉邪的人马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三人没有向前冲杀,而是斜刺里杀出了。
他们迅疾甩开了身后的人马,冲进了一个战团,杀开了血路,救出了被围的第一处人马。伊雉邪大怒。他没想到乌丹根本不理他了,却临阵退缩了,这一下把他的计划完全打乱了,喝道:“赶快围上了!不要让他逃了!”
在说话间,乌丹的队伍却是越来越大了,他们重新汇聚成了一条巨龙,在肆虐着对方。宇侣之叫道:“殿下!赶快带着人马回到单于庭!”老酒怪也叫道:“殿下,来日方长,您的安全要紧。”众人都异口同声的要求乌丹赶快撤出去。
乌丹看着还有五处在厮杀,摇头道:“我们不能丢弃一个兄弟!带着他们一起回去!”带头冲向下一个包围圈。众人士气大振。发出了震天的嘶叫。里应外合,救出了两处人马。伊雉邪也看到了。他不相信乌丹会这么做,他居然放弃了逃生,要救出几个寻常的卫士!他命令手下不要急于歼灭那几处人马,等着乌丹去解救他们。挥动旗子,在乌丹的身后,一重重的兵马一**的浪涛般压了过去。
乌丹的人马终于汇聚到一起,看着身后无边无际的敌兵,乌丹淡淡一笑,“兄弟,我们是多少人?”宇侣之叫道:“回太子殿下,不回大单于陛下!我们还有六百二十八人。”
“哦!我们的人一个都不能少的回去。好不好?”
众人的眼泪流着,却带着欣慰的笑容,齐声叫道:“我们都要回到家里的!回家!回家!”叫声响彻云霄。围了上来的敌兵也被他们感染了,看着这些已经浑身血污的人,眼睛里满是敬畏和钦佩。
乌丹的斧子再次举起,迎上来的人马在斧子的光芒闪耀中,恐惧的退开了,任凭将军的喝骂。在一个将军还在喝骂的当儿,一道寒风吹过,他的颈子上已经空了,一道血箭激射到半空中。乌丹哈哈大笑声中,一道闪电划过,一彪人马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伊雉邪吹胡子瞪眼睛中,傲然离开了包围的兵马。你道为何伊雉邪那么多的兵马,却困不住乌丹的一个千人队?甚至不能把他们杀掉?一来是乌丹太子乃是匈奴大单于的嫡子,多年来的匈奴太子,天下皆知,这些叛兵叛将虽然气势汹汹而来,让他们摇旗呐喊还可以,真要是说让谁去面对面的跟太子打一仗,不要说兵不敢,将也不敢,更没有人敢伤害与他了;再一个是,乌丹的千人队,都是他的亲兵卫士,哪一个都是千里挑万里选的,一个个以一当十、以一敌百的高明武士;还有呢就是乌丹的人马不仅人强,马也是好马,都是骏马良驹,速度奇快的,瞬息就到了跟前了,还来不及反应,又跑远了。因此上,乌丹在叛军的队伍中来去倏忽,杀伤对手甚重,而自己损失可以说轻微之至了!
伊雉邪怒气冲冲的来到了阵前,叫道:“乌丹!你个没种的家伙!既然到了我的大帐前面,却不敢进去一会,竟然像个狗一般的夹着尾巴逃跑了!哈哈哈!乌丹,你太过让我失望了。”
回到了自己阵中的乌丹还没有喘一口气,就听到了伊雉邪前来骂阵,虽然米叶尔和宇侣之等都劝他不要理会,他又如何忍得了这口气?缓缓调转马头,对着伊雉邪,怒目圆睁,叫道:“伊雉邪!你个无耻的小人!惯会落井下石和趁虚而入的无聊小虫!我恨不得剥了你的皮,吃了你的肉!还敢胡言乱语,回去好好洗洗,待我哪一天再捉了你来!”
伊雉邪一笑:“不要哪一天?就今天,你出来吧,我们大战个三百合。”他故意气乌丹。不给他休息的时间。
乌丹又岂不知他的阴谋,不过这一次出击,大大的振奋了己方人马的气势,打击了敌人。而且,对方势大,自己如果循规蹈矩的和他兵对兵将对将的厮杀,不用几天,自己的人马就会所剩无几了。如果真的可以跟伊雉邪两人打上一阵,就此解决了双方的厮杀恩怨,倒是求之不得的。见他心动,伊雉邪笑道:“我们之间的事,我们自己解决,不要多伤了无辜。你觉得如何?”
米叶尔叫道:“对方是个阴谋。你不要上当了!”
“何方妖女在匈奴胡说八道?我匈奴男儿都是响当当的英雄豪杰,哪一个会被女人迷惑的!”伊雉邪虽然心中极喜米叶尔,却不敢让她在乌丹身边不停地说下去。
乌丹何尝不知伊雉邪的奸邪狡猾,怎奈现在自己处于下风,对方能够提议两人交手,反而是给了他机会了。
吟风弄霜百草黄,戏马调鹰众山响;烽烟直起明王猎,收拾弓刀赴敌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