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比金坚羡煞人,真心难得遇真心;帐幕深处比鸳鸯,庙堂却看剑森森。
伊一觉得自己受了极大的欺骗,受了极大的侮辱!铖铁旋,号称大侠的一个人居然如此的卑劣,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出卖良心、出卖同行的伙伴、出卖民族国家的利益!他还是个人吗?他觉得心中的怒气不停地膨胀着,想要崩越而出了。呼延季盟没有再看他,那阏氏却深深注目与他,眼睛里满是同情和不安。
伊一受不了了,叫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哪里对不住你啦,你也来害我?你说,你说!”
阏氏有一点羞愧,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不过很快的她就恢复了常态,怒眼圆睁了,胸脯剧烈的一起一伏,高声叫道:“你还有脸说我恶毒!你自己呢?你不告而别,害的我们几个哭天抹泪的,茶饭不思,没心玩耍!姐妹们死的死,走的走,再没有了往日的欢笑!你哪里对不住我了?你哪里对得住我了?我害你?哼,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死几百回了!还敢在这里胡言乱语!”她越说越觉得自己理直气壮了,越说愈觉得伊一对不起自己了,她的眼圈红了,眼泪止不住的“噗嗒他”掉了下来,好像伊一害她不浅。
伊一叹了口气,说道:“啊,是我不好,不该不辞而别的。只是我当时来不及告辞的。”自己想了想,也觉得当时情势危急之至的,好像没有什么时间去和几个女人分别的,对自己的不辞而别。心中的歉意大减。“没想到因此害了几位姐姐。唉。不对呀。她们,我,……”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阿桧她们的不幸就是因为自己造成的,但是阏氏说是,那就是吧。他想起了阿桧等人也觉得心中不好受,她们是那么的年轻,那么的美丽,那么的活泼。怎么说没有就没有了!他想不通,想不通就不想了。他看着阏氏,笑道:“姐姐,能不能想想怎么让我脱困呢?”
阏氏好像没想到他还会求自己,就连呼延季盟也是大出意外,转过来看了他一眼,眼睛里满是鄙视。伊一对他做个鬼脸,笑道:“呼延先生,你这么大的名头,做这么下作的勾当。不怕死了入地狱鬼府受苦吗?那鬼府里都是些坑蒙拐骗之徒,都是些无良黑心之辈。我看先生您老人家就是这样的无胆匪类,还好意思自称什么高手,什么匈奴第一,啊呸!在小爷看来,你不过是是个即没种,又胆怯的鼠辈!哈哈哈,你们这些人也真是可笑,跟在他屁股后面,真当他是什么高人了。高人,哈哈哈!笑死我了。”
众人看着呼延季盟,看他怎么应对,他们心中也觉得他这么做有点小题大做了,对这么一个人还要如此的谨小慎微的,他真的让这些少年觉得不像个高手的作为。呼延季盟看着伊一,扫了众人一眼,自从在鲜卑山被三脚猫偷袭了之后,他认为当时就是三脚猫的偷袭,才使得他功败垂成的,他隐伏山中多年,痛定思痛,觉得就是自己太过大意了,才使得敌人有机可乘的。他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给敌人以可乘之机了,哪怕是一个稚子幼童,他都要当做洪水猛兽对待!他要时时刻刻都保持着狮子搏兔的状态,不能留下一点点空门给对手。所以,不出手便吧,一旦出手,就必须成功,没有第二个选择。“那么,以阁下看来,高人应该是怎样的呢?是阁下这样的吗?一个赤身露体躺于地上的了!高人?哼哼,只有你们这些汉人才会说道什么高人!因为你们汉人都是些没种的家伙,自己不敢出头,总是寄希望于所谓的高人,让别人为自己出头!我们匈奴人,自古以来就人才辈出,随便哪一个人,就算是一个三尺高的孩童都敢于跃马扬鞭,在你们汉地纵横驰骋!我们哪里有什么高人!我们不需要高人,只要能够打败你们汉人就是了,什么高手、高高手、第一高手?都是放屁的!打不赢人家,就给人家封上个尊号,好像就是自己的面子过去了。我打不赢,我输了,因为对方是什么什么高手,所以我打不赢,不怨我自己!就会给自己找借口,这就是你们这些汉人的嘴脸!我呸!你小子到这里给老子灌**汤来了,老子给人灌**汤时,你小子还在娘肚子里呢!”他根本不说什么偷袭的事,根本不提自己是匈奴第一高手的事实,只是挖苦伊一,挖苦汉人。他的那些同伴不明白的跟着他随声附和:“这些汉人就是讨厌!自己不怎么样还到处招摇撞骗,好像人五人六的。都是人渣!”
有几个稍微明白些的,觉得他夸夸其谈了,汉人如此不堪,匈奴人又能好到哪里去了?只是不好辩驳他罢了。
伊一没想到这家伙歪搅胡缠的本领也是高明之至,不次于他的背后偷袭的法门,笑了:“你他妈真会胡说八道了。你背后偷袭小爷,难道就不觉得理亏吗?你现在这么洋洋自得的,敢不敢放开了小爷,咱们正儿八经的打一架,看看是你第一高手高明,还是小爷更强些?怎么样,不敢?啊!”
呼延季盟不再看他,“你们几个把他吊起来,拉到外面风里面吹半天,让他冷静冷静。哦,记住,不要让他渴了,多备些雪水给他,也不要让他晒了。”转身就走。伊一大叫:“你个没种的家伙,我日你八辈祖宗!”一句话没有落,呼延季盟已经没有了踪影。他的心里打鼓,在单于庭,他见得最多的死状就是一个人被吊挂着在凄厉的冷风中慢慢的冻死。
狼鹰几个人拿出了牛皮条,笑嘻嘻的来到他身边,笑道:“外面的风比这大帐里面凉快,你还是祈求上天,早日诏你到天帝那里去吧。”
“你们几个比呼延季盟老小子有种!不怕地狱鬼府的阴森可怖。小爷下去了。每天领着鬼族神兵守着你们几个。在你们睡觉时,吃饭时,和女人亲热时帮帮你们。哈哈哈,老子看着你们睡觉,看着你们吃饭,看着你们和女人亲热!”几个胆小的已经牙齿打架了,不敢看他。对于鬼神的惧怕,是匈奴人最胆怯的事。远过于对王爷们的恐惧,那些大大小小的王爷也总是拿鬼神来吓阻他们的手下。狼鹰气道:“你如果再敢乱说,把你的舌头割了!”说着话,从靴筒里拔出了一把匕首,虚拟了几下。然后,他突然看到伊一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他的双手动了,然后人也坐起来!
狼鹰吓得大叫起来:“他、他、抓住他!”伊一诡秘的一笑,手脚并用,几个人就倒在地上。狼鹰的刀子落到了他的手中,阏氏呆愣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敢相信。伊一走到大张着嘴的她面前,笑道:“我说那家伙没用,你还替他说话。怎么样?他只敢偷袭,不敢跟我正面打一架,既然是偷袭,就胆怯,没种,所以呢出手就偏了一点点。哈,偏了点,所以老子就没事,刚刚是逗大伙玩闹的。现在小爷我腻了,不想玩了,你们就守在这儿,等着那老小子回来,吓他一吓吧。”手一伸,阏氏已经目眩神迷了,被他在脑门上点了一下,缓缓地倒于地上。伊一找到些可用的东西,扯一片丝绸包了,穿上衣服,把东西揣上,把狼鹰那得到的匕首插于靴里,想要放把火,点起了火把又放下了,看着倒在地上的几个人面无人色的,心中不忍,苦笑道:“如果真是像你们一样的杀人放火,我们也不至于处处受制于你们匈奴了!嗨,看来老子学不会杀人了!”走了出去。
原来,呼延季盟虽然懂一点点穴,却并不精通,他不知道从哪里学得了一点,在伊一被阏氏制住的情况下,他在伊一身上的长强穴、儃中穴、天突穴点了几处,伊一是应声而倒,这给了一贯谨慎的呼延季盟以极大的错觉,以为自己点穴的功夫已经一至于斯了。殊不知他一个也没有点准,都是错了那么一点点。这点穴,认穴不准是很难起到作用的,不过伊一也不是没有受制,那呼延季盟的内功高明至极,他虽然没有点准穴位,却已经让伊一吃了苦头了,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动了,浑身难受之极,只好胡说八道转移对方的视线,偷偷地暗中聚集体内真气冲开了受制的经脉。犹是呼延季盟偏了那么一点,他还是用了很大一段时间,才使经脉畅通了。他也是学得经络图后,第一次被人制住穴道,自己也不知怎么解穴,所以才费了不少的精力。如果是个高手,有他这么高深的经络功夫,可以瞬息解开受困的穴道的。不过这样一来,他虽然费了力气,却对穴道、经络这些领会的更深了,也是个因祸得福的过程了。
伊一知道自己不能再以原有面目出现在人群中了,默想了一会,有了!就还以女人的形象示人吧。好在单于庭中,牧人的男男女女的穿戴衣着都是差不多的牛羊皮袍子,现在他身上的羊皮袍子宽宽大大的,本不是多么合身,遂暗中观瞧身边走过的女人的形象、步态,跟着走了几步,虽然自己看不出来,也觉得差不多就是那个样子了。
他走进了一个酒帐,酒帐伙计问道:“大姐,要点什么?”伊一一愣,才想起来对方是在问自己的,自己已经成了一个女人了。心中暗笑,口里说道:“嗯哼,”眼睛扫处,指着一个人,说:“就那样的。”伙计见他不怎么说话,以为“她”有什么事,不过已经知道了他的需要了,就不理他了。一会儿把他要的酒食端来了,一袋酒,一块羊肉,还有一只胡饼。他吃了、喝了,付了帐,走出了酒帐。那伙计看着他色眯眯的眼神,让他身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却也非常满意,觉得自己简直是世间少有,天下难寻的奇才,竟然可以随意地变换自身的形象、气质。有了这自信,他肆无忌惮的在男子中走来走去,男人们见有一个女人,虽然不见得多么俏丽。却也并不丑陋。并不讨人厌的女人和他们勾勾搭搭的。挤眉弄眼的,虽然都是初次见到,既然“她”主动,就有人在“她”身上上下其手了。伊一拨拉开男人的手,一路风骚的走进了紫极宫。
这时候附近出现了这么一位奇女子的消息已经有人报告了铖铁旋,而且这女子还来到了紫极宫。他虽然不觉得一个女子能够怎么样,不过仍然心中一动,要会会这女子。他站在不远处。见一个穿着寻常牧女衣袍的女子,看不出有多大年纪,眉眼有点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索性就不想了,“她”身边是两个衣着锦绣的青年,一个高大,一个健硕,这两人他知道,他们在他这里来过多次了。是右谷蠡王那的两个王子,高大的叫做秃发势力。健硕的叫做史今怒当,年少多金,极有女人缘的,每一次来都要换女人,却没想到今天两人居然只带了一个女人,而且好像还是那女人一个人带着他们两个的,这倒是奇了怪了!
伊一进了紫极宫,一眼就看出秃发势力和史今怒当两个不一般,别的人只是喝酒、赌钱,摸摸身边女人,他两个却是大呼小叫的,好像紫极宫没有一样可以让他们满意的,对身边的女人也不是摸一摸、亲一口,而是挥手就打。伊一觉得他们身边女子的可怜,看她们瑟缩凄楚的样子,既不敢反抗,又不敢离开,感同身受一般,“她”心中的怒气不可遏止的上升,“敢欺辱俺们女人!小贼,老娘要替姐妹们出口气。”缓缓推开身边的男人,走近了两人。秃发势力看一个普通牧女走近了,叫道:“紫极宫难道让这些奴隶进来吗?”眼睛盯着那“女子”却慢慢的挪不开了,只觉得那“女子”的眼神清澈,里面好像隐藏着无尽的秘密等待他去发掘的,不由得放开了身边衣锦着翠的女子,眼睛带着笑,“唉,你是哪家的女子?怎么跑到男人待的地方来了?不怕有人欺负你吗?”
那“女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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