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阿普连忙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巴,那一脸的表情用惊恐两个字形容都不够。
“可不敢大声扰了云姑娘,她睡着了。”
阿普示意姜宇珩小声些,莫要吵到云安安睡觉,而后便拎着药蹑手蹑脚的上了口,将毯子盖在了云安安的身上。
在海上航行的时候虽然同处一条大船,但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他并不了解云安安的种种习性。
自从成了车夫之后,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他清楚了不少云安安身上的毛病。
比如,云安安每隔七日就会寒毒发作,需要吃药来镇压寒霜。
又比如,云安安很难入睡,可一旦睡着被扰醒,后果将不可估量。
可是……
“小贱人,我们家宇珩公子邀你一同游湖是给你面子,你无视宇珩公子就是践踏了他的尊严,跪下道歉。”
“就是,今儿若不跪地道歉,这事儿没完。”
女粉丝团仗着人多势众,非要云安安过下道歉才肯善罢甘休。
说是为了宇珩公子的尊严,实则就是心里不平衡。
凭什么她能得到宇珩公子的邀请,她们就不行。
也不知从拿来飞来的一颗白菜,径直的朝着云安安砸了过去。
眼见着白菜即将砸在云安安的红发上,阿普瞪大了眼睛飞身上前想要当下‘暗器’,可见银光闪起之时,瞬间止住了脚步。
原本进入睡梦的云安安起身,手中握着一把极其锋利的横刀,周身所迸发出来的寒气渐渐扩散开来。
白菜变成了一片片残肢散落满地。
下一秒,只见白衣红发的云安安纵身从二楼一跃而下,身影极快的出现在人群中,随着一道惨烈的叫声回荡,一只断手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云姑娘,别,别杀生!”
阿普笨拙的从二楼阳台跳了下来,在云安安即将斩下朝着她扔白菜的女子额头之时,阿普几步上前制止了云安安的激动。
“您已经砍了她的手,无须在取人性命了。”
“如果她扔来的不是白菜,而是啐了毒的暗器呢?”
透过白纱,云安安红眸冷意更浓。
“云姑娘您大人有大量不和这群人一般见识,我给您买了好多小吃。”
“安肃镇的秘制炸兔肉可是一绝,凉了肉就硬了,味道大打折扣。”
“还给您买了你一些青柑,安肃镇最有名的就是青柑,可甜了。”
阿普深知,包括他在内,众人在云安安眼中与蝼蚁无异,他是见识过云安安的可怕伸手,为了避免她大开杀戒,阿普尽可能的用自己会的成语来描述事物的美味。
显然在,这招奏效了。
收刀回刀鞘,云安安眼底杀意瞬间消散。
“这一次姑且饶你一条性命,若有下次,杀无赦。”
一字一句,毫无情感波澜的字字句句让人心中恐惧万分,那断手的女子都忘了喊疼,眼底唯有无尽的恐惧。
回到了客栈,看着摆放着满满一桌子小吃,云安安拿着青柑轻嗅着。
“云姑娘,已经剥好了皮,白丝也剔除了。”
阿普剥开青柑皮,还细心地将里面的白丝剔除的干干净净,将橘子瓣儿一瓣瓣的摆放在盘子里,端着盘子送到云安安面前。
又细心的将兔肉骨头剔除,将肉堆积在盘子里,用重新用料汁拌匀。
总之,伺候的那叫一个无微不至。
“云姑娘在看什么?”
阿普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云安安,不解云安安为何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片刻后,云安安方才开口。
“洗手了吗。”
听到这话,阿普松了一口气。
他还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云姑娘放心吃,我绝对洗干净了。”
灿烂阳光般的笑容浮现在脸上,阿普十根指头动了动,保证无毒无害无副作。
“哦,对了~~云姑娘给我的珠子一共换了三十万两,买药花了三百两,买零食花了三两。”
阿普一笔一笔的算着花销,云安安一边听着阿普的唠叨,一边吃着并不是很美味的小吃。
“这些钱绝对够咱们到北辰国了。”
三十万两,他做梦也不敢奢望这么多钱。
吃饱喝足,云安安起身擦了擦嘴角的酱汁,转身回到雅间内室之前,告诉阿普他被坑了。
“被,被坑了?”
为啥?
“一般品相的鲛人泪在五十万两之上,你手中卖出去的鲛人泪属于中品,百万起步。”
“百万起步!!”
一听百万起步四个字,阿普如若雷击般愣在原地。
百万减去三十万等于七十万,他被骗了七十万……
就算把他卖了也买不了七十两,何况是七十万之多。
“云姑娘,我……我是不是闯祸了!”
“不急,你至少能活五十余年,慢慢还吧。”
余光看到阿普那张呆如木鸡的表情,难得,云安安开启了小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