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雪千城,五年不见成熟了不少。”
当马车里的声音传入雪千城耳畔,他拽着马缰的手悬在了半空中,不可置信的目光缓缓回过头看向马车的方向。
这声音……熟悉到了陌生。
不可能!
怎么可能是她。
五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那个女人。
她的脸她的声音,她的一切一切都深深地刻印在了脑海里。
可是……
不可能!!
一遍遍否定着自我,雪千城却侧身下马,步步走向马车。
他想知道,那声音是谁。
“你是谁?”
雪千城问着,
声音中压抑着期盼,希望,以及害怕希望破灭后的绝望。
“你觉得我会是谁?”
声音在起,瞬间在雪千城脑海中炸裂开来。
颤抖的双手悬停在车帘前,雪千城犹豫了。
他怕……怕自己所听到的都是幻觉。
当得知云安安的死讯,得知她从西北边境的绝崖关坠落之时。
他还以是那女人开的玩笑。
可云安安真的死了。
一个帘子相隔,雪千城站在马车外,迟迟没有勇气掀开阻隔。
多少个日日夜夜,每当午夜梦回他都会做一个梦。
梦到云安安回来了,梦到甲等丁班的所有人回到了应天学院。
晴好的天,慵懒的云安安,和满眼爱慕的他们。
但梦醒后,一切都消散了干干净净。
“云姑娘……您该吃药了。”
阿普不知道雪千城的身份,也不想去打扰。
但已经到了用药的时间,若不服药,云姑娘的寒毒又该发作了,如今又身处在冰天雪地之中,那寒毒会更加猛烈。
走上前的阿普掀开了隔绝在雪千城和云安安之间的马车帘子。
阳光照在云安安的身上,映入在雪千城的眼前。
一瞬间。
雪千城不顾一切的冲上前一把抱住了云安安。
紧紧地,用力的抱着她,似乎要宣泄这五年来所有的思念。
过了许久,云安安叹了一口气。
“你是打算勒死我么?”
白纱下,血色双眸擎着温馨的笑意。
被雪千城抱在怀中的云安安温柔的笑着。
没想到。
再次相见已经是五年之后了。
雪国边境,莲城。
莲城城主府大厅,雪千城目不斜视的看着云安安,生怕眨眼就会消失不见。
被雪千城盯着有些别扭,云安安为蹙着眉头。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怕你又消失不见了。”
雪千城憨憨的笑着。
“让我再看一会,一会就好。”
雪千城直勾勾继续盯着云安安看个不停,就算是一头红发,但他确认,面前的女人就是五年前死去的云安安。
城主府的侍卫们转过头一个个目光也好奇的看着屋子里的红发白衣女子。
他们好奇的倒不是那女子拥有一头红发,而是好奇自家王爷怎么跟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小子一样。
自打那女子出现后,就一直缠在她身边,别说喝口水了,就连喘气都觉得麻烦浪费时间。
那女子到底是什么人?能让一项冰冷暴戾的王爷笑的跟二傻子似的。
“看够了么?”
“没有,看多久都看不够。”
雪千城搬着凳子,往前凑了凑,又距离云安安近了一分。
“你这些年都去哪里了,为什么不给我们一个消息,哪怕让我们知道你没死也好。”
五年的时间里,不仅仅是他一个人,得知云安安死讯的甲等丁班一众人都过的度日如年。
“我啊,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涅槃重生。”
话音落下,云安安将蒙在双眼上的白纱摘了下来,漏出那双血红的眸子。
看到血色双眸,雪千城伸出手,轻轻地触摸着她的脸颊,满眼自责。
“疼么。”
虽不知五年中云安安都经历了什么,可看到那红色的长发血色的眼眸,雪千城心里清楚,她定然经受了一番非人的折磨。
“疼,可一想到能活下来,就不觉得疼了。”
云安安笑着,这笑在雪千城眼中比被撕裂的伤口还要疼痛万倍。
他想问清楚,五年前西北边境绝崖关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只知道,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北辰逸,云安安的死因为北辰逸。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从前的雪千城,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无论是杀回北辰国杀了北辰逸,还是别的什么。”
不等云安安开口拒绝,雪千城 大手抬起,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红发。
“以前我是你的学生,现在起,我是要守护你的人,尽我所能来守护你。”
再次相见。
他早已经不是那个空有一腔热血只能愤恨的无能之人,现在的他是雪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