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干,将新的电池装进去,打开开关,重新塞进了被子里。
简漾感觉到振动,本能地将它抓住放回了原处,在嗡嗡的振动声中,他像个终于找到奶嘴的婴儿,慢慢停止了哭泣。
程郁深深吐出一口气,保持着抚摸对方额头的动作:
“好一点了吗?”
简漾因为刚刚过于剧烈的哭泣颤抖着,身体一抽一抽,蜷成一团,红着眼眶去抓程郁的衣摆,将脑袋紧挨着他的腿侧,似在挽留。
程郁知道他还没有恢复意识,清醒的简漾不会做出这么依赖的姿势。他犹豫再三,终于下定决心,撕开了后颈的隔离贴。
青杏的味道飘散开来,淡淡的酸味里裹挟着一丝清甜。
alpha清淡柔和的安抚信息素冲破了甜腻的omega信息素,将床上的人包裹起来,两种信息素在不大的空间里极尽纠缠。
简漾在一片混沌中遵循本能,朝着那个带有微微酸味的热源靠了过去,越是靠近越是渴望,手脚并用地往程郁身上黏,摆出一个要抱的姿势。
程郁心跳快到冲破上限,将软绵绵的omega捞进怀里,顺着他的动作平躺到床上,任由简漾海藻一样缠了上来。
程郁将床头灯关掉,在一片黑暗中回抱住怀里的omega,一只手轻轻拍他的背,“不难受了就快睡吧。”
alpha的安抚信息素给了简漾莫大的安慰,从未享受过这种待遇的腺体暂时偃旗息鼓,陷入沉睡,没有再刺激简漾崩溃的身体。
简漾在程郁怀中乖乖睡着,程郁将那东西抽出来关掉开关,又用热毛巾给简漾擦拭了一遍身体,为他穿上干净的睡裤。
料理完一切后,程郁也在精疲力竭中很快睡了过去,房间里只剩下清浅的呼吸声,还有两种信息素在空气中无声纠缠。
简漾在清晨醒来,窗帘缝隙里漏进一小缕阳光,正好照在床边。他迷瞪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正挤在程郁的怀里,好在衣物都穿在身上,不至于太尴尬。
程郁睡得很沉,和那次午觉一样,他在简漾的信息素包裹中总能享受最好的睡眠,这是他成年以后的人生里不曾拥有过的。
一回生二回熟,简漾已经对大腿根部挨着的异常部位习以为常,淡定地往后退开一小截距离,打量身边熟睡的alpha。
这一看便看了很久,那缕阳光逐渐上移,照到了程郁的脸颊,alpha艺术品般的眉眼似乎感应到了不请自来的光线,有些不悦地微微皱眉。简漾连忙抬手挡在他脸上方,落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扰人的阳光,程郁的眉眼这才放松下来,线条柔和舒展。
简漾帮他遮了一会儿,视线在对方挺削的鼻梁上游过,又落在色泽浅淡的嘴唇上,心里琢磨着这样下去胳膊会很酸,要不要下去把窗帘拉紧。
程郁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不满意怀中的香软突然落跑,喉头发出低沉的哼声,伸出的手臂将人重新捞进怀里,下意识搂紧,将脸贴了上来。
突然靠近的距离让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引导昨夜的记忆缓慢回笼,简漾头皮发麻,表情逐渐崩坏——
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在小朋友面前哭得像个傻子。
大哭的原因是用来自我抚慰的工具没电了。
还让对方给自己安电池?
等等,那东西是程郁亲手拿出来的。
那时候它已经不是一根单纯的硅胶了,它脏了,不干净了。
我的天。
最后还像个乌贼一样把小朋友拖回了巢穴,抱着人家睡了一觉。
简老板彻底石化。
32年的人生里第一次有了自我了断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