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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呐,兔到底是什么意思?”简漾往床上一躺,彻底没招了。
简漾陷在柔软的床褥中,神情有些恍惚,他与程郁相识在初夏,如今已是秋至,大好的一个季节,却浪费在试探和分别上,一直没有真正意义上做到心意相通。
即使有过最亲密的距离,同床共枕,耳鬓厮磨,两颗心之间却始终有堵墙横亘其中。
最初是简漾的心上有一道陈年老墙,还浑然不知,隔着墙相处的那些时日,将程郁的示好和宠溺都隔绝在外。
后来的突发疾症让简漾看清了自己的内心,也看清了彼此围着这堵墙走过的迢迢弯路。
如今简漾主动抡起大锤把自己的那堵墙砸了,粉碎了亲手筑起的隔阂,可程郁的病情导致他们之间又竖起了新墙。彼此无法沟通心意,甚至没办法以正常人类的语言对话。
简漾不由唏嘘,病友间的感情真是多磨多难。
程郁根本没有察觉简漾的苦恼,又变成了大猫状态,以为主人在和自己做游戏,欢呼一声扑到了简漾身上,一米九的大个子差点把简老板压断气。
简漾被程郁抱着啃了十来分钟,突然福至心灵,指着自己的鼻尖道:“我是什么?”
程郁正不亦乐乎地嘬着简漾颊边的软肉,轻轻啃咬磨牙,十分肯定地咕哝了一声:“兔。”
简漾睁大眼:“我是兔?”
自己的表达被主人理解,程郁很是开心,抱着简漾滚了几圈。动作间嘴角擦过简漾的唇瓣,大猫眼睛一亮,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宝贝。
简漾还没意识到危险来临,正在回想陈姨刚刚说过的话:“把最重要的人或事刻在脑子里”,他一面感到甜蜜一面又有些愧疚,程郁失控之前一定很伤心,却还记得抛下自己离开的简小兔。
程郁一直盯着简漾的嘴唇,刚刚无意间的触碰让他知道了这处的甜美,大猫龇着嘴喘气,在“乖乖听话”和“斗胆犯上”之间摇摆不定。
最终逃不过动物追寻美食的本能,他悄悄凑上去,一口咬在简漾的嘴唇上,与之相触的唇齿立刻感受到沁人心脾的甜,引诱着他继续往深处探索。
简漾刚反应过来唇上的触感是什么,程郁就有了新动作,一只手撑住简漾的肩膀,另一只手环着他的后脑勺,紧接着就低下头来,直接吻在了简漾的唇上。
也许算不上一个吻,更像是在品尝什么可口至极的点心。
简漾紧张地撅了撅嘴,软绵绵的唇瓣擦过程郁冒出些胡茬的地方,柔嫩的嘴唇被扎痛了,颤抖着往回缩。
简漾垂着眼,鸦羽似的睫毛忽闪忽闪,程郁虽说是没心没肺的大猫状态,可实打实地掠走了自己的初吻。32岁的老处o震惊又别扭,微微偏过头,用一只手遮住口鼻,掌心朝上。
“你干什么呢?”简漾声音绵软,语调温吞,嫩葱似的指尖轻轻拦住程郁乱拱的脸。
程郁不依不饶,紧紧抱着简漾,掌心巡过他清瘦的身体,四处寻找绵软的肉,找到了便大大咧咧捏上几下,似是要确定这只猎物的份量能否饱腹。
“不准乱摸!”简漾色厉内荏地训斥,实则毫无威慑,每颗细胞里都洋溢着欢喜,眉梢挑起,唇角微弯。
程郁像只叼住骨头的大狗,哪舍得松口,他不满地哼哼两声,一口咬在简漾的指尖上,将手叼开,再次俯身掠夺那个香软的口腔。
简漾自以为满心矜持,却贪恋alha生机蓬勃的亲吻和触碰,指尖划过的地方交换了彼此的体温,连灵魂战栗的频率都连接共振。
程郁亲得毫无章法,却沉溺其中,动作中渐渐染上了兽类繁殖后代的本能。
许是察觉到程郁渐渐压抑不住的粗重呼吸,沉浸在亲密互动中的简漾愣愣抬起头,就看进那一双贪婪深邃的眸子里。
心脏噗通猛跳,腺体泵出炽热的激素,简漾也被程郁眼中的兽性感染,无名的渴望蔓延到每一根神经的末端:
还不够。
还想要更多一点。
再重一点,再激烈一些,把我揉进你的骨血里,最好把我连皮带骨吃掉,一丝渣滓都不要剩下。
这厢的简老板双眸迷离,水光潋滟,那只纵火的大猫却突然老实了下来。
程郁突然退开,缓慢地垂眸低头,在简漾额上落了个轻而烫的吻,像守护财宝的巨龙一般,把他揉进怀中,万分珍重地喃喃道:
“兔,好甜。”
简漾:???
程郁歪着脑袋,十分乖巧:“兔,不吃。”
饥饿的大狮子委屈巴巴地收敛自己的食欲:兔兔是最珍贵的宝贝,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吃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