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有一篇奏章说魏忠贤以家资置办军械。
一个可能,魏忠贤捞钱,但是捞得少。
还有一个可能,就是魏忠贤的家产都被这些官僚给贪了。
不管怎么样,朱由检也不打算追究了,算了,两万就两万吧。
“先起来吧,也别罪臣罪臣的了,听着别扭。”朱由检笑了笑道:“银子朕收下,回头交到内库。
先帝赏赐的田宅你都留着,回头递个奏疏来,再有拿这个说事的,朕替你撑腰。
以后做事注意些,别弄些干儿子干孙子的,说出去太丢人。
有朕给你撑腰,他们都会乖乖听话,没朕撑腰,别说干孙子,亲孙子也可能翻脸。”
魏忠贤连忙称是:“臣回去就将名帖全部送还。”
“嗯,送回去吧,也不是朕说你,顾秉谦多大年纪了?搞得比你矮一辈。”
魏忠贤尴尬不语,心道他非得送上门我能怎么办?我如果不收下他儿子做孙子,他还不放心呢。
“陛下,臣的职务都辞去?”沉默片刻,魏忠贤试探着问道
“职务的事不忙,等等再说。”朱由检古怪的笑了笑:“让子弹飞一会!”
魏忠贤一脸茫然,飞一会?什么典故?
朱由检没理会他:“今天这些话你不要与任何人讲,司礼监也暂且别去,东厂你管起来吧。
等等看,顺带查看下你那些心腹哪些是墙头草,哪些可用。
现在朝廷诸多弊端,朕会慢慢的挨个收拾。你如果想保下可用的心腹,让他们助饷赎罪,朕会对他们既往不咎,这个事全由你决定,记住要悄悄的办。
这些天你带东厂把清查三大殿账目这活接过去,这事你最清楚,让他们把不该拿的都吐出来。无论内官外官,有难拿捏的人先记下来。
尤其是李永贞,朕听说他拿十五万两银子四处求人,你看着办吧。
记住,朕不想大兴刑狱。
对锦衣卫田尔耕,你有什么看法?”
魏忠贤将这些话牢牢记在脑中,心里却暗自腹诽:这才是馊主意,如果我得势,人人可用;如果我失势,个个都是墙头草。
还要悄悄的办?这不是难为人吗?两人四耳都难保密,何况这种事?
只是,此一时彼一时,这个皇帝虽然做事还嫌青涩,有些天真,却不是个可以操纵糊弄的主,也只有连声应是了。
“陛下,田尔耕能力一般,忠心是没问题的,也不惧流言,臣觉得还是要留着。”
不惧流言,是不要脸吧!朱由检笑了,不过这样的人在诏狱正合适,过于正直并不好:“嗯,朕知道了。
事情暂时就这么多,你去寻王承恩交接账目,去吧。”
魏忠贤也不敢多说,当即道:“陛下,臣告退。”
“对了,做事别那么血腥,搞得血淋淋的不好看,别人也不信服,还是要攻心为上。即使不得已,最好也弄些看不见外伤的手段。”
“臣明白了,臣告退”
这次觐见,整个乾清宫无人在内,两人谈了什么也无人得知,只知道魏忠贤出来后随即接手清查三大殿账目之事。
随后朱由检又召见锦衣卫都指挥使田而耕,左右只有几个原信王府心腹侍卫在旁,也无人知晓谈了什么,谈完后,锦衣卫大批人马出京分头西去北上。
朝堂上的事,自然瞒不过消息灵通的东林党大佬,他们之间书信不断,只是始终意见不一,没能拿出一个方案,大家唯一的共识就是:机会难得!
各方权衡之下,开始试探着发起对魏忠贤的进攻,虽然暂时没胆量弹劾魏忠贤,从弹劾其党羽开始却是不错的办法。
随后几日,不时有弹劾以崔呈秀为首的阉党成员的奏章递上,朱由检一概留中不发。
这是个好兆头!要知道,以前谁敢弹劾阉党,最轻也是降级或外派的。
受此鼓励,众人胆子愈发大了,有人弹劾起内阁成员魏广微,朱由检照例留中不发。
只是,他这里留中,受到弹劾的官员却不能没有表示,当下各自按照惯例或上疏请求辞职或居家避嫌等待皇帝裁决,朱由检却也不许。
形势突然变得令人迷惑,各方都在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