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王城求见督师王在晋。
“呵呵,3万?”王在晋也不生气:“王副将,本官可以给你透个底,就是5万,你若是打一点折扣,本官掉头就走。”
王城傻眼了。
怎么着?
这是吃了枪药吗?
这么大火气!
“督师...”
“你不必多说,朝廷政令不是买卖。
这事是陛下的交代,本官也是身不由己。
5万,没得商议。”
王城苦着脸道:“督师,请容末将再去试试能不能安抚众将。”
王在晋摇头:“过了今晚,本官就回宁远,你好自为之。
切记,不要试图挑战朝廷的威严.圣上的耐心。”
王城也摇头:“督师,您以前也曾经略辽东,深知其中内情,末将不敢相瞒,末将委实是安抚不下。”
“本官告诉你,本官受尚方宝剑督师蓟辽,五品以下可斩立决,若是够胆就试试本官的剑利或不利。
本官再告诉你,切勿有侥幸之心,一旦有事,从你开始一个也跑不掉。”
王在晋说完,见王城仍然不语,又道:“你只是第一个,下面辽镇蓟镇永平镇等,会一个个的清军。”
王城大恨,蓟辽属下两边六镇,你偏偏拿爷爷开刀!
特么的,这是把爷爷架在火上烤啊!
“清军过后,本官会尽我所能向朝廷请求补发欠饷。”王在晋说完,不再废话:“王副将,你请回吧,明日一早本官就会拔营。”
王城回到家中,众人正眼巴巴的等着。
将王在晋的话转述一遍,登时就炸了营一般。
“NND,闹饷!”
“闹饷,不让爷爷们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闹饷!”
众人七嘴八舌,纷纷要求闹饷。
王城冷眼旁观,他虽然是副将,可也不能逆众意而行。
等到没人再嚷嚷,王城慢慢的道:“本将虽恭为易州镇副将,却也不能拂了众意。
本将再提醒你们一次,督师的意思很明白,万一事有不谐,断然不是像以前一般找几个人顶罪就能了结的。
说不好,连本将也不能脱身事外。
话已说的明白,如果各位仍然坚持闹饷,今晚就要准备,明日一早围住督师住处。
一旦闹饷,本将的身家性命就押在诸位身上了,当然,诸位的身家性命也是如此。
既然大伙都不能脱身,那就由大伙一起决定。
支持闹饷的,站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领头站起来。
当无需担责时,人人都是斗士,个个慷慨激昂!
如果需要担责时,绝大部分人都会瞻前顾后畏首畏尾,每个人都希望别人担起责任。
这样,有了什么后果时,仍然可以理直气壮的说:我当初就说不行的!
人就是如此,古今都是如此!
所谓英雄,所谓风云人物,无不是能下决断的人。
换句话说,如果你能有决断力,你必然会在人群中脱颖而出。
“银子是少一些了,可也不是不能过了。”人群中一个声音弱弱的响起。
“是啊,是少了些分润,可是要搭上身家性命的话,好像不值得。”
“少了些,咱们还可以再减兵员啊。”
“再说,督师说会向朝廷要欠饷的。”
有人带头,风向转变,众人开始退缩。
王城松了一口气,总算把心放回了肚子。
他是打心眼里不愿意闹的,虽然恨得牙痒痒,可毕竟是身为副将,犯不着搭上身家性命去冒险。
可他又没办法,如果手下一定要闹,他也只能奉陪。
看起来,似乎他可以置身事外让他们闹。
似乎,闹起来也与他无关。
问题是,督师会认为与他无关吗?
问题是,皇帝会认为与他无关吗?
“没人愿意闹?
好,既然大伙以大局为重,本将这就向督师覆命。”
夜半时分,王城紧急求见王在晋,王在晋也终于放下了心。
这是第一个,他必须拿下来,若是出师不利,以后也不要再想清第二个了。
只是,标营终究是一夜没敢睡。
王在晋也是有些后怕,虽然他可以不管不顾的下令,可是万一激起兵乱,他却也无法交代的。
皇帝只说让他一年时间解决,可没说允许出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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