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廷枢见皇帝闭目沉思,也不敢打扰,端起茶慢慢的品着。
岂不知朱由检沉思个屁!
他此刻正在心里破口大骂呢!
我特么的哪知道银子从哪来!
咱从小接受的是接班人教育,不是掌舵人教育,咱怎么知道怎么解决。
小小的顺天府倒是好办,大不了这银子宫里出了,可我以后是要推行天下的,就是把皇宫卖了也出不起啊!
郁闷归郁闷,事情还得解决。
“这银子由内库出。”先认下这笔开支,免得何廷枢为难:“衙门陋规呢?”
“陋规之多,臣不能一一细说,总之可以用雁过拔毛来形容。
大体说,若是一个县官不贪墨的话,每年可以有大约2000两以上的进项。
胥吏所得数倍于此,每人百两总是有的。
不瞒陛下,臣亦是有的,知府一级,大约三五千两上下。
臣亦不能不收,唯有将之用于公事了。”何廷枢很坦然的道。
叹气,除了叹气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也懒得问,一问,肯定会得到不收礼会连日子都过不下去的答案。
“怎么解决,有没有章程?”
“臣暂时还没有眉目。”
朱由检也没眉目。
关于衙役改革,他是一点印象都没有,貌似历史上就没做过这事。
倒是赋税改革,他还知道几个词,都是老四雍正搞出来的,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火耗归公,也是他打算实行的。
养廉银就算了,给再多也止不住这些无耻文官的贪欲,还不如学朱元璋呢。
说起来,老四真的是个牛人,比他爹他爷爷都牛逼多了,可惜与崇祯一样得罪了文官,结果同样被这些无耻文人给黑的连爹妈都认不出来了。
具体怎么实行?
你问我?
我问谁去?
考虑一会,还是决定按照计划来。
顺天府虽然不是好的试点,可就在眼皮子底下,便于随时掌握情况。
虽说阻力大,可他的禁军已经开始换装,最多一年,文官勋戚算个屁。
整理下思路:“朕决定还是在顺天府。
朕给你一年期限,衙役之事,衙门公费之事,你给朕一个章程,朕以后会推行天下。
你既然知道朕的意图,就好好的做,朕不会亏待有功之臣。”
伸手止住就欲争辩的何廷枢:“朕会尽力给你最大的支持。
这事朕会再交代魏忠贤,如果他也解决不了,你直接来见朕。”
何廷枢试探的问道:“万一...?”
朱由检明白他的意思,杀气腾腾的道:“如果需要动刀子,朕绝不会手软。”
这是在政务上最重要的事情,没有之一。
如果说大明朝廷每年收入2700万两的话,那么百姓至少额外付出1000万两的役,还有1500万上下的陋规被胥吏文官所贪墨。
不整治,即使灭了后金,大明依然会遍地烽烟。
再分析顺天府,5州22县,他预计第一年恐怕连衙役之事都解决不完,与勋戚暂时不会冲突。
等到第二年开始清丈之时,禁军应该已经成军了。
何况,蓟州镇就在顺天府地盘上,在这里试点一举两得,顺便解决蓟州镇。
至于阻力,在哪试点没有阻力?
如果第一个就拿下最硬的骨头,后边会简单很多。
何廷枢却有些挠头,这不是说敢不敢的问题了,而是有没有这个能力!
本来他以为皇帝是想清丈田地,然后再进行一条鞭法,整治吏治只是捎带的。
对顺天府吏治,他也有些思路,大不了学海瑞,严刑重法伺候。
现在看来,皇帝是希望重新设计一套对府县一级的监管,以杜绝白役陋规等恶习。
而且,好像决心还挺大。
这样一来,海瑞的办法就不合适了。
这就尴尬了。
他自衬,恐怕自己是没有这个才能的。
还是直说的好:“臣才具有限,恐怕辜负了陛下的厚望。”
“朕明白。
自你以下,27州县的官员,朕许你自行挑拣,你认为哪个不合适,随便给朕一个理由,朕撤了他。
你觉得哪个官员合用,报给朕,朕绝不阻拦。
这一年时间,只要做好衙门衙役之事就是大功一件。
别的事,之后再说。”
何廷枢有一种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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