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炮的俯仰度早就随着船身摇晃而改变。
可也急不来,这个要靠长期的训练才行,也就是皇帝说的拿银子填。
另一个火炮大队长宋轶也不满意:“平时训练像模像样的,真打起来就拉稀了。”
什长们苦笑,平时都是停船打固定靶。
“自由射击。”
船舱内上再次次第响起轰鸣声。
宋纪再次揉了揉耳朵:“nnd,这么下去,爷爷这耳朵早晚得聋。”
伸头看了看,叹了口气。
王翰林也是叹气。
效果很明显,靶船上多了几个窟窿,由于是硬帆,这几个破洞只是稍稍降低了靶船的速度。
可是,瞄准的是桅杆啊!
实际上,这训练成果已经很好了。
之所以都在叹气,却是大伙都没见过海船对射的效果,只好以步军的火炮训练做对比。
这就没法比了。
再射击几轮,靶船依旧顽强的漂流在海面上。
“传令,靠近到三十步。”
宋纪下令,准备靠近了试试效果。
再次自由射击,几轮过后就有了效果,靶船开始慢慢的倾斜下沉。
看着炮手射击的频率与准头,宋纪有些挠头。
三十步才有明显的效果,太近了,如果敌船想跑的话,很难凑近到这个距离。
皇帝曾经说过,海上战斗时,距离远些的时候就是尽可能准确的用火炮打击敌舰,靠近时则尽可能的保持距离避免接舷战,同时快速的将大量的炮弹倾泻到敌舰。
现在这样子可差的老远。
很明显,炮手还没有准备好,这次实弹训练操之过急了。
可火炮关系着二人的前程,再者为了水师也吃了太多苦,怨不得他们着急。
真的吃了不少苦头。
当初只看见前程了,却没想到晕船,结果折腾的二人欲生欲死。
张一龙还好些,他可是足足过了三个月才适应过来,按照老水手指点的吃了吐、吐了再吃,折腾的他足足瘦了十几斤。
有些兴致阑珊。
“返航。”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不多时大副就来报告:“舰长,我们遇上了暴风雨。”
宋纪脸色当时就变了,他遇见过一次暴风雨,天地之威着实骇人:“躲不过去吗?”
“恐怕来不及了。”大副苦笑。
片刻后,甲板上响起一阵阵尖叫与呼喝。
“收帆,赶紧收帆。”
“关闭炮窗。”
“水手各自准备。”
“掌稳舵。”
不一会后就已天昏地暗,狂风夹杂着暴雨迎面而来,易州号如同孩童的玩具一般,忽而被抛上浪尖,忽而落入浪谷。
船体开始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船板也开始出现裂缝,船上4组唧筒开始工作。
甲板上的水手都用绳子系在腰间,即使如此也偶有落水者。
这时候,落水必死无疑。
宋纪亲自操作着唧筒,也只能操作唧筒,半路出家上了海船的他对于别的也无能为力。
也不知过了多久,易州号终于脱离了这片雨云,大副的声音响起:“各处查看船体损坏情况,检查人员物资损失。”
宋纪晃晃脑袋,有些尴尬,又吐了。
“报告舰长,船体有些裂缝,能继续航行,损失6个水手。”
这真是无谓的损失!
宋纪有气无力的下令:“确定方向,返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