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全部账簿与票据,不许任何宛平县人等接触。
王县丞、许主簿,本官今日就上疏参劾,识相的回去交了印信等着吧。”
二人面如土色,却是默不作声。
心知这次必无幸理,何必再去求饶,徒然惹得众人笑话。
再审。
李正泉接过状纸看了抬头后心中大喜,总算来了。
状告驸马都尉巩有固纵容家仆蒋应成率家奴强占民田并殴伤人命!
说起来,这个驸马还是朱由检的妹夫,娶的是朱由检同父异母的妹妹宁德公主。
可对于李正泉来说,这却是个再好不过的垫脚石。
本朝驸马,既够分量又没有实权,拿来做法是极好的。
对于前程,他很有想法。
像何廷枢一样按部就班的熬上二十年做个清贵御史,然后得到皇帝青睐才一步跃升为三品府尹?
不不,这太慢了,他等不起。
他要的是一鸣惊人!
须知,值此皇帝励精图治之时不能有所表现的话,下一次机会就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了。
不多废话,接下案子签下牌票径自拿人。
继续。
再次有惊喜。
状告阳武侯薛濂纵容家仆任尚志等为夺水源打死三人。
略一思索就知道,肯定是械斗,不过无所谓,只要有个由头就行。
再次签发牌票拿人。
旁边幕友不约而同的一笑,为了说动这两家出告,他们可着实费了些心思。
继续审案。
通常民事案子本身都不是太复杂,复杂在人性,复杂在官老爷的私心。
只要官老爷少些私心,再减少中间环节以尽量避免胥吏从中搅混水,判断是非其实很容易。
唯有在选择适用律法时比较考验官老爷的才能。
不过这对李正泉来说都不是问题,随审随判,倒也没出纰漏。
只是,他却是很有些心神不宁。
果然,两刻钟后,两拨衙役先后回来了,其中几个衙役面目有些伤痕。
“请通判恕罪,小的们无能,驸马府不许进,侯府直接将我等打了出来。”顺天府快手李班头讪讪的道。
“好!”
李正泉兴奋的道,这两家果然没让他失望。
“告诉百姓今日审案到此为止,明日继续升堂。
李班头,关押人犯封存账簿后,点齐人手与本官一起去捉拿案犯。”
——
三四十个官差走在街上还是很显眼的,再加上国人自古传下来的深入骨髓的看热闹基因,不多时就聚集了一群吃瓜群众。
“嗨,这是干嘛呢?”
“没听说吗,新科状元、顺天府通判李正泉带人去侯府捉拿凶犯呢。”
“哪个侯府?”京师里侯府多了,有些闹不清。
这位小声的道:“阳武侯。”
“嘿,这位可不好惹。”
“可不是吗,今儿有好戏看了。”
——
已过午时,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毫不吝啬酷热的阳光,尽情的向大地散发着热量。
李正泉骑在马上,官服黏黏的贴在身上,却恍若未觉。
对于百姓的议论他毫不在意,甚至有些兴奋。
心里暗自琢磨,是不是说些什么激怒阳武侯,最好能让他动手打自己一顿。
琢磨半响还是放弃了,若是做的太过分可就占不住理了。
到了侯府门口,聚集的吃瓜众已经足有数百人。
如预料中一般,侯府大门紧紧地关闭着,连角门也没开。
“叫门。”李正泉淡淡的道。